目光都凝结了,心下狠狠一震,连带着挑帐的手都哆嗦了一下。
堪堪镇住神,心弦却被狠狠拉断了。
榻上的人一身缠满绷带,虽是新布却已血色斑驳,白发散铺了满枕,却如残雪败霜一般凄然。
易尘追简直不敢相信,他义父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虽生犹死”。
那三位俱是一怔,任谁也不可能想得到,不可一世的元帅居然真的被人重伤至昏迷不醒,乃至于命悬一线。
舒凌在一旁看了干瞪眼,下巴都差点落脚背上了。
榻上的“元帅”整张脸也被包住了,全身上下唯一不被绷带束缚的便只有那一头仿真的白发。
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元帅这是……”连丞相大人都禁不住露出了惨白的面色。
陛下将那柄龙首的手杖轻轻倚在榻沿,自己则侧坐在榻沿,微俯了身,很慎重的打量着榻上人浅埋在纱布下的脸貌轮廓,心底沉住了。
易尘追仍挑着帘子在一旁,心里坠痛着有些发怔,竟忘了去打量另外两人的神情。
舒凌回过劲儿来,也终于接受了百里云搞的这个“元帅”的模样,于是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方才的惊愕,静静立候在一旁。
皇上终于弄清楚了君寒的状况,心里的疑惑消了,忧虑却更深。
等离了元帅的屋子,转到帅府会客的堂里,众人的心肠都沉了。
“想不到那刺客竟如此凶悍。”北燕王不冷不热的打破了堂里的沉寂,顺便抿了口茶,端得一派傲骨铮铁。
杀伐之人见惯了生死,说话自然也少婉转,故此言在易尘追听来着实有些刺耳,却也无从反驳。
少年只有沉默以对。
“听闻不久前京城又出了个大乱子,不知是否与行刺元帅的人有关?”那位汉语不精的西域太子操着一口别扭的口音如此发问。
这句话可算是彻底打破了此间沉寂的气氛。
易尘追立马转换了心情,便回道:“这件事还无法断言,但就目前的线索来看,近期这些事恐怕与那旱魃之像脱不开关系。”
“直接说与西域脱不开关系便是。”北燕王冷硬的回道。
那位西域的太子尴尬一笑,“王殿下说的不错,这件事与那明月之地的邪祟关系密切。”
易尘追见这位太子殿下有意将话题往这方向扯,便索性顺水推船,循言道:“说来,那明月之地的邪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