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他嘶吼着瞪开眼来,顾原正两手扳着他的肩,似乎很急切。
小渊一把将他推开,身子却又狠狠砸回了榻上。
这一砸,仿佛将他的五脏都碾碎了,身子几乎要被撕碎一般痛不欲生,他双手按着头,嗓门不受控制的嘶喊着,喉咙里也似吞了火炭一般灼燥生疼。
“小渊,冷静点。”顾原抓住他双腕,单膝落上榻沿将他按住,“冷静点……”
小渊两眼血丝爆涨,眼泪决堤狂涌,沉在梦境中嘶喊了半夜,嗓音早已嘶哑,却仍是不受控制似的惨叫着。
“你放开我!”他惨烈艰难的喊出这一句。
“小渊……”
“为什么……”小渊终于稍稍回了些理智,在五脏骨髓的绞痛中精准的刨出了只属于心脏的痛意。
仿佛全身的痛苦都来自于心脏一般,他简直无法忍受那像是撕裂又像是锥痛、仿佛分崩离析却又藕断丝连的不肯干脆的痛苦。
“到底是什么!”他嘶喊着,拼命想要挣开顾原的压制,却无能为力的没法将腕子脱出半分。
顾原沉沉凝视着他,“小渊……”
小渊又一次陷入了混沌,这次,却是无尽的悲哀从心底涌出,仿佛他胸腔里揣的不是肉长的血泵,而是一个深不见底、敛藏了无尽黑暗的深渊。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他又拼命的嘶喊出一句,同时瞪出一个恶狠狠的眼刀,仿佛要将眼前此人生吞活剥了。
这一眼,却正好瞪住了顾原那只时常掩藏不露光的左瞳。
他的左眼赤烈如灼金,眼渊里隐隐藏着一团烈火,仿佛是另一个灼热的深渊。
顾原的深渊仿佛吸纳了他的深渊,两双眼目光一对,他这方的痛苦悲息便如潮汐般退却了。
“小渊,冷静点。”
这回,小渊确遂了他的言,渐渐归了平静,紧绷了一身的弦也缓缓松了下来。
小渊两眼退了些血丝,眸光也逐而散开,渐渐的,宛如两枚碎冰似的血珀,失了璀璨。
“为什么……”他的嗓子疲累得再发不出音来,只有气声喃喃。
顾原见他彻底冷静了,便撤了手。
小渊两眼空洞的直望着虚空,温泪仍源源从眼角溢出,落过鬓角,浸湿了发与枕。
“为什么,我会那么难受……”
即使平静了,他的心仍然在撕裂着,却窥不出端倪,只是在毫无缘由的疼痛。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