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
于是两位自认不如老爹的年轻人便钻进了海市最嘈乱的酒馆里——刚刚司徒诚讲价嚷嚷的地方。
这回,两人没在大堂里坐,而是去了楼上稍微清静些的雅座里,推了窗,让外头的风吹散些酒馆的闷气。
丁烊机灵,两位少爷才落了座,他便麻溜的下楼点酒点菜去了。
一来就上了两坛这酒馆里最烈的酒,一开坛,酒香四溢,易尘追却赏嗅不来,见司徒诚要给他斟,便连忙摇手道:“我就不了,我喝不来酒。”
话说易尘追今年也十七了,照说也是能尝点烈酒的年纪了,奈何元帅大人管的严,他自己也是个滴酒不沾的小白花,司徒诚勉强不了,只能稍有扫兴的给自己斟了。
“就你这样,以后怎么体会沙场浊酒的壮烈?”
易尘追低眉浅笑,那双温鹿似的明瞳纯然如净潭,“‘壮烈’这个词通常都是牺牲了以后才用吧?”
“你管那么多,反正别人是豪情,你顶多温吞。”
易尘追烂泥扶不上墙似的仍挂着他那温顺的不行的纯良笑容。
司徒诚也真是纳了个闷儿了,他爹那么邪的一个人,怎么就能养出这白鹤驯鹿一般的儿子?真是物极必反?
司徒诚灌了一口烈酒,脑门一热,聊天的激情便来了。
“咱接着说刚才那事——知道我为什么死活要跟他们砍价吗?”
“高大人的预备银两只有那么多。”
“……”司徒诚差点没给他气的一口气噎晕过去,“哪门子事啊!好歹也叫‘黑貔貅’,还不至于那么穷酸!”
五百两银子加两颗夜明珠,这价格怎么着都跟“穷酸”俩字搭不上边吧……
易尘追自知说不过他,便不再多嘴,静静听着他说。
“就像你刚才说的,这些家伙要是在厉鬼这当上尝到了甜头,日后肯定要削尖了脑袋来捞这票红酬——你说只是抓鬼什么的,那倒是没多大事,毕竟这些人原本也是干这行的,多抓些厉鬼对百姓也有好处……可他们若是想钱想红了眼,当真做些丧尽天良之事,那这就跟我们的初衷远远相背了。”
不光是与眼下金师院的初衷相背,也背了君寒一直为之努力的两族合并之事,此事论轻论重都是危害百姓,危害社稷的。
“但是如果不拿这些厉鬼下刀,咱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别的替代品。”
“所以只能有人来扼住这条险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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