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虽然此事论情论理都不可能,但司徒靖还是觉着心里头坠了个铅块,压的他惴惴不安。
“我想,元帅大概是真心想同大人商议。”
陆颜之这么一说,丞相大人心下不禁一松,跟临时吞了颗强效定心丸似的。
“何以见得?”
“其实,时至今日,元帅也从未做过什么犯上忤逆之事吧。”
这句话蓦然给司徒靖敲了个警钟。
的确,君寒虽然天生长了一张“包藏祸心”的脸,但实质上也的确还没做过有乱朝邦之事,其中许多揣测,不过是丞相自己的臆想罢了。
只是想的久了,明明没成事实的事,却莫名成了理所当然。
丞相大人默怔了许久,眼神逐发深沉,似乎渐渐沉入了某个深暗的思虑中。
“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去见元帅。”
——
丞相大人素来守时,答应了约会自然要踩着点去。
司徒靖领着陆颜之准准在未时当点入了梧桐栖顶楼的雅居,君寒负手站在门里廊外,垂眼瞧着风雪中城景繁闹。
君寒提前一刻便在此等候了。
双方各会礼后便在屋里坐下。
此屋居整楼最高,风声擦窗略有萧索。
君寒仍着了单衣,似也不畏寒冷,侍人端来了火盆君寒亦示意他将火端的离那二位近些。
有时司徒靖也会佩服君寒,佩服他从地狱尘埃里滚打出来,却仍能保持一身傲骨,入了群臣朝邦亦能极快适应,如今的他看起来哪还有那凶恶的野狼模样,分明与皇亲贵胄也差不了多少。
却也正是这样的人最可怕。
陆颜之欠坐丞相大人身侧,先沉默着听两位大人交谈。
“近两朝来,四方战火难息,疆域虽然阔了不少,却也因连年招兵,致使民间不少文人不得不弃笔从戈,以至如今朝中武将多于文臣。对此,丞相大人有何看法?”
丞相大人愣了一下,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这话竟是从君寒嘴里说出来的。
一旁的陆颜之更是惊愕的转不过神来。
先前他还在忧虑如何照张先生所言,撮合这两位大人合作治邦,没想到他的计划还没想出来,这事就先被君寒给提了出来。
如此,不禁又一次颠覆了陆颜之对君寒的印象。
他这副不冷不热、诡谲莫测的皮囊下,藏的到底是怎样的灵魂?
丞相大人正回神来,便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