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
车中并不只载了唐申一人,他身边坐了个家仆打扮的人,脸貌瞧来甚年轻,利眼剑眉,气度半分不似家丁。
“君寒这次明显就是摆了场鸿门宴,想必入了山就不那么容易出来,江湖门派尚且如此,何况李兄……李兄当真要随我一同入山?”
被唐申唤作李兄的人名唤李天笑。
李天笑点了点头,“不论如何,必须走出这一步,否则仙门百家,污耻难雪。”
唐申摇了摇头,眼中亦蹿起一抹狠色,“众人皆知君寒心狠手辣,却没想到他竟能凶残至这等地步!”厉罢,又叹,“也罢,事到如今,不肯随波逐流,便只有铤而走险一途了。”
两人谈话间,马车已在河边停稳,下车却见君寒在同岸不远处冲他们笑。
唐申挂着张不冷不热的漠脸,拱手先向君寒行礼,“君阁主,别来无恙。”
君寒亦拱手回之,“既然碰巧会面,不妨同船共渡?”他说时,一条渡船正泊岸边。
唐申心里咯噔一落,却还是稍有平静自如的应了。
君寒颇有涵养的候那两人先上。
端的一手好道貌岸然。
李天笑半垂着头,尽量不想在君寒面前露脸,却还是不慎,脚下绊了一下,恰被君寒托住了胳膊。
“当心。”
“多谢……”李天笑强绷着弦收回手来,君寒却尚有几分兴趣的在他身上留了一眼。
船上,唐申留意了君寒带来的两人——虽然沧海阁的衣裳将全身上下都包的严实,脸上还戴着张黑铁面具,连相貌也无法窥视,但从他们身上的杀气来看,这两人定是君寒亲手培养的那四个杀手其中之二。
这三人加在一起,着实不好对付。
君寒渡水的全程都望着水,似乎半点也没有留意他们俩。
这一程,那两人的心都不约而同的悬在嗓子眼,君寒哪怕只是清个嗓子的动作都能惊得这两人打心眼里蹿起寒意,强镇着神才没跳起来。
李天笑沉沉压住一口气,似乎平下了心绪。
渡船泊岸,君寒亦先出了船舱,那两人跟在其后,绝望的发现,接下来的山路他们似乎还得与君寒同乘一辆马车。
这可实在不妙。
“请。”
唐申无可奈何,只得干涩一笑,上了车。
君寒微微偏头,随行的其中一人便凑上前来。
“看来要提前了。”他轻浅一言,听语者即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