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蘅没有急着追过去似乎是个明智的选择。
问尘仙君先行的这一路几乎一语不发,云家的两位少爷当然也不敢去碰虎须,于是三人就这么一路相伴无言的走了挺长的一段路。
出了转龙镇再行五里,出了留安山山麓便彻底出了冀国的领土。
在荒无国境的土地上行走确实令人有些不安,即使在场三位均是真仙之身。
在国中还不觉乱世如何凄烈,到了国境外,终于看见了所谓的烽烟白骨。
沿河行着,黄土凄尘,偶见村庄寥落,生灵无几,白骨遍地,天还是那片晴天,明阳却成了烈日,映得黄尘灼灼,烤得人命微薄。
从转龙镇至此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伸长了脖子都还能窥见转龙镇的城影,脚下也还没走出留安山的阴幕,然而所见的光景却跟换了一个世界似的。
这凄怆苍凉的景让从没离开过阳光的云小少爷感到百般震惊。
路旁的枯树舞枝弄杆,扭的妖娆又可憎——像极了用来唬小孩的鬼怪,风过时听不见树叶的沙响,倒是有风干的老吊爷迎风而曳,麻绳跟树干合鸣得刺耳,时不时也有几只应景的乌鸦闯进眼帘。
放眼而望,方圆数里皆是此等景貌。
傅钰贤顺手翻看了几具尸体,唯一发现的奇特就是他们的骨骼被侵蚀得严重,像是生前染了恶毒。
问尘仙君不是很通医道,这具体是什么毒,还是等他那个小王八蛋徒儿来看吧。
这些人皆是寻常百姓,一般人也没什么特殊的理由要毒死他们,且看他们的死期也并不算远——说不定还真跟古篱那场充满传说故事色彩的灭国之灾有关。
“师叔,我们要去哪?”云濯一路走得心惊胆战,手里提着剑还要挨着他兄长才勉强能安心些。
“古篱。”
“远吗?”
“不远。”
“为什么不御剑?”云濯又问。
“……”傅钰贤两手杵在腰间,“看看情况。”
其实不就是为了等他那个小没良心的徒弟良心发现过来认错嘛——看来是没戏了。
“哦……”
“走吧。”问尘仙君很不爽的捏了剑诀。
沽水以南自古就是一副零星散碎的模样,除了那几个尚能喊得出名、国号也还传得过河的那几个大国以外,剩下的就净是一些鸡零狗碎、自称是国的小玩意儿。
一城可称一国,一个山头搞面旗也能自立为王——这些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