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团鬼火。
笛音不绝,曲律幽柔,虽然本身不阴森,但在这诡异的环境里却显得尤为瘆人。
鬼火如星,终于浮满了整个幽阔洞府,也直到此时才终于窥见那奏曲之人。
有一口铜棺被崖壁垂出的铁链悬在半空,洛蘅便站在铜棺上奏笛鸣曲,与崖上四人对面而立。
洛蘅异瞳眸光微敛,笛曲引着鬼火在空阔里浮绕着,他正视着那四人,片刻才曲罢收笛。
铁链层层交错,把崖外空处盘了个错综复杂。
洛蘅将长剑收在腰后,罢了曲便将骨笛在掌心旋了一转,在棺材板上来回溜达了两步,“初春三月寒缘尽,岁首空愁事无常。”他吟了一句,止步,骨笛敲在掌心,转身正对着杜方达,“在下很好奇,宁王到底赐了什么酒给杜元帅?”
“仙君若想知道,去查记载便是。”
“淡见千帆云空望,且叹浮生终成狂。”他拿着骨笛又拍了拍掌心,“若是死人,当如何成狂?”
“仙君问得太多了。”一言作罢,杜方达顿步一跃,身凌空一旋抽刀出鞘。他出手,卓上君自然紧随其后,两人一道进攻,洛蘅只撤身一退,轻轻跃离棺材,落身在一条铁链上,瞧着两人定身棺材,悠然道:“元帅急着打我做什么?您的目的应该不是我吧?”
那位上君仍站在原地,听得“元帅”两字后正想发问,却突觉心口一凉,整个人的气力就被瞬间抽走了。
芊霙雪往他身后按了一掌寒灵,此灵原本就毒,一入体,瞬间侵满全身。
“你……”上君蕴了掌力正要转身反击,却疏忽了身上的武器,也就是他听见腰间弯刀被抽离的一瞬,喉口就被断了气路,意识方有片刻存留,落眼却见鲜血喷涌,尚觉温热。
厉凡琛反握弯刀,割喉动作的余势犹存,上君的生命便已涌尽,身子一扑,落下无尽深渊。
芊霙雪淡淡垂眼,视线有些模糊,也不是很看得清。
厉凡琛将手中滴着血的弯刀轻轻丢下悬崖,近前一步,对着棺上两人笑道:“外人已经处理了,元君有什么事尽可直言。”语气还是那般和煦。
杜方达提着环首长刀,只看着洛蘅,“看来诸位是把在下那点不堪的往事都翻了个清楚。”
“大帅……”卓上君低言。
洛蘅浅笑,“在下无意折辱先生,只是帮一个朋友问问而已。”
杜方达似笑非笑,眼底沉尽冰霜,“仙君折辱也好询问也罢,于一介武夫而言,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