霙雪所在的屋门外了,且他大概也知道邻屋有个不好惹的仙君,所以越是挨近,每一步就落得越是小心。
突然,脚步止住了。
芊霙雪的心几乎也随着那脚步声的停止而凝滞了,同时,她虽然很清楚自己无法对付难缠的对手,却还是自卫的催起了体内至寒的灵力。
隔着一面门板的对峙无声无息的开始紧张起来,芊霙雪几乎可以猜想门外那人的一举一动,却又因为不确定而惴惴不安。
忽然闻得门上轻轻一响,不是推门声,而像是金沙碎响,悉悉簌簌。
紧张的气氛却在这莫名的一响后缓和了,芊霙雪可以清晰的听见那人退离的脚步声。
此刻,芊霙雪更无法揣测外面那人到底是何意图了。
明明已经到了门口却毫无征兆的放弃……?
那碎响又是什么?
诸多疑窦攀上脑海,芊霙雪却来不及将它们一个一个思索清楚——因为那根紧绷的弦松了,好不容易催聚起的灵力瞬间涣散,余留的寒气却渗体浸骨,似无数冰刀一般侵得她五脏六腑剧痛无比。
此为寒蛊之力。
她微微脱力,双腿有些发软,于是后背擦着窗框墙壁缓缓坐下。
那股帮她压制寒蛊的灵力已经散没了,所以,这次她仅仅只是催起了灵力便遭此反噬。
直到次日宵禁解除,那两个小少爷才拖着一身疲惫摸回来。
傅钰贤抱着手,翘着二郎腿坐在榻上,绷着一本正经的脸色,以大爷似的姿态等着,听着门外渐近的脚步声就等他俩进来解释。
然后推门露面的就只有云焱一个人。
云焱推开门,先探进头来,“仙君。”
傅钰贤轻咳了两声,脸色更冷,火气更大,“那小子呢?”
“仙君稍安毋躁,青泽说您现在肺火难消,心神不稳,若是见了他恐怕要肝火攻心,不免损体伤神,所以他特地让我给您带了静心香以及奉灯城的夜清露,您先焚香饮酒,要什么下酒菜尽管吩咐。”云焱左手捧着香炉,右手拎着酒坛子,一脸赔笑,但还不敢踏进门来。
“……”
行啊,臭小子,够精啊。
傅钰贤面上依然很冷漠,不过他徒儿既然都有自觉地给他奉了酒,那他也不太好再继续端着架子了。
于是问尘仙君清了清嗓子,微微别过脸去,虽然还绷着几分面上的高冷,但还是十分大度道:“行啦,别凑在门口了,赶紧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