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裴家的下人使唤得毫不客气。
裴然结束宴席回到新房的时候,安楠早已经把自己收拾得妥妥帖帖,又舒舒服服的了。
看见他满身酒气地进来,便嫌弃地皱了皱鼻子,说:“你赶紧去洗掉一身酒气,臭死了!”
裴然见她已经在榻上翘着脚看书,大大咧咧得仿佛在她自己家一样,楞了一下,好歹这人今天也是新娘子,怎么在自己面前这么豪迈大方,一点都不羞涩,还有没有把自己当成她新婚丈夫了?
“还看什么?快去把你自己收拾干净啊!要是没收拾好,我可不让你在这里睡的。”安抬起头毫不客气地说道,鸠占鹊巢,把裴然的房间当成自己的了。
事实上,从今天起,这房间确实也属于她了。
裴然都快要被她理直气壮的嫌弃给气笑了,他走到安楠面前,用修长好看的食指挑起安楠的下巴,眯着眼说:“我今晚要是不在这里睡,你才要发愁呢。”
安楠把脑袋一摆,摆脱他的手指,说:“怕什么,我就直接跟你父母说你新婚之夜冷落妻子,想来是心有所属,或者对我——安家的女儿有什么意见呢。”
裴然想到裴夫人对他许久不成亲已经很有意见,要是这回的亲事又被他搞砸了,惹新娘子不喜了,那他娘肯定会收拾他的。
于是他只好放弃了对安楠的追究,乖乖地洗漱去了。
等他出来,便毫不客气地行使了新郎官新婚之夜的权利。
安楠会拒绝吗?不可能,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呢,更何况裴然还长得这么秀色可餐,她傻了才会拒绝。
于是两个没什么感情的夫妻,却过了一个格外契合的新婚之夜。
红烛燃尽,已是清晨,裴然和安楠早早起来,两人已经是夫妻,新婚第二天,自然要去拜见长辈,与家长其他人见面的。
裴家果然是人丁兴旺的家族,安楠走进大厅,便已经瞧见了满满一屋子的人。
裴夫人看见安楠脸上天然的红晕,整个人显得光彩焕发,而自家儿子整天板着的脸也柔和了下来,跟新娘子之间有种和睦的亲近,她便放下了一大半的心。
她昨晚还担心了一晚上,生怕儿子又犯犟了,不肯和新娘子做名副其实的夫妻。
但看来她是想多了,她儿子其实并没有那么不沾人间烟火气呢。
裴然的祖父母都还在,所以安楠跟裴然要给祖父母敬茶,敬完了祖父母,便是裴然的父母,然后便是裴然的几个伯父伯母、叔叔婶婶、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