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在村子里住下来了。
开始和村子里面的邻里熟悉了起来,日子,也还算可以。
……
六十岁,身体开始不好了起来,总是咳嗽。
腰完全直不起来了。
儿子偶尔会带着孩子回来看看老两口。
孙子孙女和他似乎也不那么亲近。
应该是不常回来吧,他是这样想的。
儿子匆匆来,匆匆去,就和自己当年一样,他觉得自己能够理解,只是,还期盼能多回来几次。
……
七十岁。
白发苍苍,躺在半旧的躺椅上,在院子里晒着日头。
走路开始拄起了拐杖,腿脚耳朵眼睛都开始不灵光了起来。
他和村里面的老头下下棋,打打牌,聊聊天,生活看淡,静待死亡。
……
七十五岁,他没想到,先死的是老伴,时有争吵,但是还是陪伴着自己过了一辈子的老伴离开了。
同样说了一句话,“你不叫张富贵”。
同样的,在悲伤中,这句话也被遗忘了,不叫张富贵,还能叫什么?
都叫了一辈子了。
张富贵,虽然土,但是,还挺朗朗上口的。
他又变成了一个人,儿子让他去外地和自己一起住,他拒绝了。
理由是,想陪着他妈。
其实,他只是害怕,害怕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害怕没个陪自己说话聊天的人,他怕孤独。
儿子回来的次数并没有多,只是,打电话次数频繁了许多。
有时候,也会和自己说说烦心事。
……
八十岁,可谓是离死不远了,耳聋眼花,身体佝偻的厉害,走个路都颤颤巍巍的。
他还是一个人,在等死。
突然,他想起了那个孩子,叫槐生的孩子,已经死了该有五十六年了吧?
他想去看看,就在那棵槐树下面吧?
撑着拐杖,他步履蹒跚,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大槐树,十年前被雷劈了,也是奇怪,只劈死了一半,另一半还是枝繁叶茂。
树下的本来的那个小土包,已经找不到了。
一路走来,早已经累了,靠在槐树上,他看着下面的村子。
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模模糊糊。
眼前这个景象,似曾相识。
他感觉到累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