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秋二人离开州衙后,那位平日对儿子琐事懒得看一眼的卢玉淳,那位素来两袖清风却一般公正的一州刺史。
于凌晨之际揪起还在梦乡中的儿子卢正,从大院北头踹到大院南头,在那块刻有高悬明镜匾额的大堂前,当着佣人和士兵包括那位佐官别驾陈长风的面前,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将卢正打的头晕目眩,口喷鲜血。
昨天晚上卢玉淳确实如丁秋所言并未下重手,一个老人普普通通的几巴掌算什么,可今天却是动用浩然气对卢正体魄的狠狠抽打,直击灵魂,痛不欲生。
在众人膛目结舌下,卢玉淳拍了拍陈长风的肩膀,悄悄留了几句话就走了。
“长风啊,你我贵为结义兄弟,我对你是无言不至,可有些时候你也要体谅一下我的难处,卢正他娘来头你也知道,我以前是不想管,现在是懒的管,可你身为一个外姓叔叔,没人会找你的麻烦,当然,要是累了可以歇歇,毕竟身体最重要嘛。”
同样发丝参白的陈长风缓缓弯下了腰,久久不肯起来。
在他看来,以为自己抖搂的小聪明都是对的,星火多了,没想到终归变成了大火。
人啊,有的时候一瞬间就老了。
当天下午,卢玉淳亲自去了百花楼,留下了一袋银子和一句话。
“掌柜的,我一年俸禄一百八十两,这是五百两银子,其他的都被我赏赐给手下人了,你要感觉不够,就先给我记着,我以后在还你。”
不说那位妇人,就连那位身穿红裙的柳姑娘都高看了此人一眼,同时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
有其父必有其子,是不是真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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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江都县沿着官道向东而行的丁秋和姜怀,走了将近一天时间也没找到歇脚的地方。
中间倒是搭趁了一位老伯的马车,说说笑笑,在一个支路分道扬镳。
天空乌云密布,空气燥热,竟然有快要下雨的征兆。
姜怀脚板更是起了数个水泡,走路一瘸一拐累的不行。
丁秋摆了摆手,走到一片树荫下坐倒,扭头问道:“先停下歇歇,你小子还行不行啊。”
少年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喝水。
开始还能顶得住,可越走脚底生汗,汗水沁入肉中,钻心的疼。
可少年表现的却是非常惬意,说道:“不是很疼。”
丁秋咧嘴一笑,拿出一个碧绿小瓶,扔给少年,“上等的仙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