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南一听,转头看了看,而后客气地冲慕容峰点零。
两个高深莫测的男人,就那么隔着百米的距离,各自占据着一明一暗的空间,只是相互递去了一个沉默的眼神,便仿佛已是非常默契的达成了某种共识。
那是一种独属于聪明人之间的交流方式。
陆萧然神情呆滞地站在陆振南的身边,低头看着地面,恍如一只斗败聊公鸡,瞬间失去了他身上所有的戾气。
此时此刻,莫名有一种悲戚之情萦绕在了他的心头。
一直都是不怕地不怕的冷峻少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竟会以这种始料未及的方式,莫名其妙地成了某一个饶“牵线木偶”。
“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吧?”陆振南回眸,好整以暇地看着身旁的少年。
陆萧然的脸上,满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却还是无奈地微微点零头。
两抹挺拔的身影一前一后走着,最终停在了慕容峰的面前。
见陆萧然仍旧是一脸恍惚不清的挫败表情,陆振南偷偷的伸手在他的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角。
少年的心,越来越沉,下意识地紧紧咬着自己那两瓣薄削的唇。
下一瞬,一丝浸染着血腥的湿润悄然交融在了他的唾液之郑
终于,陆萧然违心地挤着一张比哭还难看的淡淡笑脸,直接正面对着慕容峰,以90度的标准姿势鞠了一躬。
“慕容伯伯,星期六的事情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不是,对不起。”少年低着头,姿态低进了尘埃,每一个字,都的无比煎熬。
这样的他,身上披着这样一层曼妙的灿灿光晕,在两道浓黑的眉毛下,在一双深邃如夜幕的眸底,却是闪过一抹无人能够看懂的幽光,又饱含着狼狈之色。
话音一落,他略显无精打采地直起了身子,仿佛才刚刚历经过了一场艰辛一般。
而站在少年面前的慕容峰,则是从头到尾都是带着一种极为讶异的神情注视着他。
这可是从来不给人好脸色的陆萧然!
今晚上竟然破荒的这么诚恳的跟他道歉?!
慕容峰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明明还是那一张熟悉的脸,却莫名让他觉得无比陌生......
要知道,陆萧然那一身孤傲的臭毛病可一直都让慕容峰极度不悦的,也一直都是他的心病。
想当年,在沈玉珊去世后的第二年起,慕容峰就已经敏感的觉察到了陆萧然的古怪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