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贝讲时以笑开场,讲到最后已是泪流满脸,她哭得很隐忍,似是怕哭声大了吵到谁。
贺苒知道靳贝心里苦,只有在邙山的时候,靳贝会话多一些,忍着痛苦揭开过去的伤疤,回忆她和姐姐相依为命的那些年。
贺苒听得心酸,她不知道人可以多坏,但如果有人问她坏人是什么样儿,她会把靳贝的“家人”和秦一川的“家人”列出来。
贺苒动作轻柔的拂过靳贝冰凉的脸,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靳贝乖乖地靠在贺苒的肩膀,把贺苒的左胳膊搂的
紧紧地。
贺苒笑笑,温声道:“我爸说逝去的亲人只是换个方式陪我们,他们可以是白天的太阳、晚上的月亮、是风、是雨、是雪,他们永远都在我们的身边,我们永远都不会孤单!”
“他在哄你,什么都变不成。”靳贝声音闷闷地说。
“你就是想太透彻了,你先换一下思考的方式,就按照我说的想,然后再看天上的月亮,你觉得像什么?”
“像什么?”
“像姐姐笑起来时的弯弯嘴角!”
靳贝愣一下,随即撇嘴:“……骗小孩。”
“不像吗?那现在的月亮应该是我妈妈。”
贺苒非常认真地说,说完还朝月亮挥挥手,就像在和站得远的妈妈打招呼。
靳贝觉得此刻的贺苒有点儿傻,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又恍然傻的是自己。
真的假的一点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贺山海那么有威严的一个人,愿意用如此温柔的方式哄贺苒,贺苒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愿意傻乎乎地相信。
靳贝闭上眼睛,静心聆听呼啸的山风,听着听着,忽然觉得风哨没那么吵了,风大时像姐姐在笑,风小时像姐姐在柔声与她讲话。
“姐姐变成风了。”靳贝嘴角带笑的说。
贺苒闻言也笑了。
隔了几分钟后,靳贝睁开眼睛,很认真地说:“姐姐说山上冷,让我们回去。”
贺苒明白靳贝的情绪已经缓过来了,点点头,并将靳贝拉起来。
“可以……抄近道吗?”靳贝吞吞吐吐的问,说完又赶紧补充,“不行也没关系的,我、我、我胖了。”
“抱是抱的动,但跳山动静太大了,我怕吓到韩叔和正在努力进阶的同学们,咱们走登山步道回去吧。”
“……好。”
“你等等。”贺苒又说,“我先找找小狸子,它和我一起上来的,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