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的时间算的无比准。
“老三,你觉得靳贝是完全不知情吗?”
“不是完全不知情。”秦一川垂眸,用低沉的声音说,“我能看懂她的可怜和怯懦,我也曾
像她这样,压制心中的愤恨,降低姿态,借用自身优势换取同情和宽容。”
秦一川说的是他在秦家时的处境,贺苒从不敢问细则,怕触碰秦一川的伤疤,更怕自己听了气的控制不住情绪,去找秦家算账!
秦一川以自己为例对比靳贝,贺苒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你和靳贝不完全一样。”
秦一川抬眸,静听贺苒解释。
贺苒先从相似的地方说:“你们的经历都很苦,对人有防范是正常的,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不是连个笑脸也不舍得赏我嘛!”
秦一川无言以对,默默点头。
“可你后来就改变了啊,你知道我们是真心对你好,就会反过来对我们好,靳贝不是这样!
云姨收靳贝为徒,教她剑法,知道玄幽宗余孽想抓她,把她从中岳送到商都,请陈端前辈重点保护她。
云家灵舟受袭、中岳被攻入防护隔绝阵,商都三次受袭,玄幽宗余孽进攻五次,靳贝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流血流汗的全是六合局员工,这样对她还不算好吗?
可靳贝见到我之后,不问云姨和中岳怎么样,不问六合局员工有没有伤亡,只关心玄幽宗余孽有没有被全部肃清。
六合局没有向靳贝索取过任何东西,也没有对她提过任何要求,只想查清楚玄幽宗余孽抓她的原因,以此来推断玄幽宗余孽的目的,争取早日肃清玄幽宗余孽。
我理解靳贝因为靳宝的事情对六合局充满防备,但无法理解她心安理得的享受六合局对她的保护,我能感觉到,靳贝谁都不信,就连想和我做朋友,都带着几分刻意。”
贺苒从来都是捧着一颗真心待人交朋友,不需用心机揣测,只看对方的情绪反馈,就能看出对方是不是同样在以真心待人。
贺苒见秦一川听完还是不说话,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明明知道靳贝难暖化,还主动靠近她,试图慢慢扭转她的心思?”
“恩。”
“还记得你刚拜师时的事情吗?”贺苒没有着急回答,先问了一个问题。
秦一川点头。
他和朱谨安的命运从那一天发生了改变,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