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看着室内面色各异的四人:“那个弗林圣庙,就是关押禁脔的囚笼,直到榨取那些禁脔最后一丝生育价值,就押到祭坛上敬谢他们的邪神。”
蓝轲已经捂着嘴脸色煞白地看着游雪,他自幼看尽了世态炎凉人性卑劣,也厮混在教坊赌场中,又经历过王都霍乱一事,自以为没有比那些更黑暗的丑恶人性了,却发现是他阅历太浅,太天真了!
他此刻只想持剑杀到那东篱岛上,将那些愚昧丑恶的岛民屠戮干净才解恨!
四人中,只有游雪听闻这般惨无人道的恶行能不动神色,“辛羽,比起我们,宫羽山才是你最有力的靠山,他比我更有强大的法力,可是从相遇到登上东篱岛,你一直避开他,为什么?”
辛羽露出一个与年龄不符的清冷微笑,这一次直视着游雪有些咄咄逼人的眼睛,“也许以前他是,如今…呵,那些族人比不得你的安危更重要,放弃了暗夜突袭救人的好机会,而是甘为先锋孤身潜入敌情未明的昊晟国犯险。”
游雪心头一紧,同时感到手心一暖,转头看到颛云泽已经站在了她身侧。
她凝视着男子纯澈清明的双眸,心中前所未有的感动,亦为宫羽山感到快慰,至少他的苦心有人能懂。
她看向辛羽,朝他的床榻走近几步说道:“宫羽山自神识苏醒后,从未忘记自己的使命,在古兰王都城一战,他不惜以身戮恶与曦夜同归于尽,我们从乾影岛复生后,意外重遇夜阑,他步步筹谋,将我和瑞王为棋子利用其中,接近北辰王庭,毁了火逻教,此次前往昊晟国,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她说到这里已是疾言厉色,字字如刀:“东篱岛的遗族禁脔固然可怜,但他们亦是散落在天下各处遗族命运的一个缩影,想想那些被制成肉傀的遗族少女吧!
辛羽,当你出现在他们眼前,你以为可以身为饵,引我们去救人,可是我在弗林圣庙中除了那些信徒,根本没有遗族人的踪迹和气息!
别自以为是,没有谁是笨蛋!在我们的船靠近东篱岛时,他们就开始做好了带着禁脔撤退的准备,不会等着你去救人!
辛羽,你凭什么拿这些无辜将士的性命去填你族人的命,你的自作聪明不仅让我方损失惨重,更是打草惊蛇,你明白吗?”
蓝轲从没见过游雪这般疾言厉色尖锐刻薄的骂过人,他本想为辛羽说几句话,但想到那些被砍破了脑瓜的将士,看着之前还亲和慈蔼摸着他脑袋说他长得俊的古兰官吏身首异处倒在血泊之中,心中凄凉难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