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下朝后两个时辰过去,他像个道具人似的,无奈旁观这群人打嘴仗。
金笑杰老奸巨猾,说到要户部掏银子凿河修缮水利一事上寸步不让,说连年战事国库早已经掏空,户部如今捉襟见肘掏不出银子,琯襄王富甲一方,居然借战事大捷提出这种建议分明野心昭昭,请大王三思云云。
他冷笑着听着只觉无趣的很,因昨晚满庭芳一事,他忙碌了一夜,困得眼皮打架,稍稍往后挪了几步,准备找个大王看不到的角度,继续眯眼打盹。
忽然有些怀念权利被架空的时候,多逍遥自在,只管整日点卯看好戏就行了。
就在他心中感慨万千怀念旧时光的时候,忽闻御座前一直沉默的帝王声音传入他耳朵:“晏翊,听说昨夜你协同京兆府抓了曌安寺的余孽?”
他蓦地睁开眼,上前几步躬身回答:“回禀吾王,确有此事。”
帝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使得场中议论声蓦地安静了下来,只听他淡淡道:“为何将他押入廷尉府的诏狱中?”
他知道这个帝王意有所指,不过是曌安寺的余孽,犯不着动用廷尉府诏狱的审押,那么,他提出这个问题是在暗喻什么呢?
“回禀吾王,因兰府的三夫人与妖僧合谋绑架了无辜良民欲对其行凶,其身份特殊,京兆府尹无权审理,便先由廷尉府看押,直到审问出结果再上报大王知晓。”
颛腾风清冷的眼神扫过在场诸人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停留在金笑杰的脸上,淡淡一笑:“金尚书,金将军伤势如何了?”
金笑杰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帝王突然又问起儿子的伤势做甚,但直觉有些不妙,便回道:“回禀大王,犬子的伤,没有一年半载是不能出门了。”
“金将军骁勇善战,是一员猛将,多年为神武营尽心竭力培养人才,劳苦功高。”他缓缓从御座上走下来,轻声道:“寡人稍后遣内侍官为将军送些养气壮骨的滋补奇珍到府上,就让将军好生休养着,不必挂心军中事务。”
金笑杰眉心一跳,心中微沉,急忙跪地,“老臣惶恐,请大王恕罪!”
李丞相在旁打岔道:“金尚书为何惶恐,金将军确实为神武营殚精竭虑居功至伟,如今大王恩赐,金尚书当承谢圣恩才是!”
金笑杰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这个二愣子丞相暗摆一道,顿时怒火腾起,但他也不能为此当着帝王的面发作,只能谢恩:“臣谢大王圣恩!”
“起来吧!”颛腾风这时看到窗外有两抹墨绿色的熟悉身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