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梓月被她灼灼目光看得心中发怵,硬着头皮道:“别这样,不过一滴血。”说着取下腰间匕首在火光中一灼,就割破了手指,将血液滴进杯中。
游雪也不迟疑,从那卓川身上取了半杯血,放回桌上,盯着两杯一红一黑紫的血液沉思。
肩头的焱螭赤红色的小眼睛盯着她的侧脸,对那杯中血一点兴趣都没有。
元梓月吮去指尖血迹,在杯盏和游雪脸上来回看,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就在这时,卓川那杯血水中开始蠕动了起来,而肩头的焱螭也开始发出低鸣可怖的啸声,猩红的铠甲开始显现,死死盯着杯中滋长出来的细长虫子,却没有动作。
游雪用竹镊挑出一根毒株,放在了元梓月那杯血水中,伸手抓过焱螭,盯着它的眼睛,轻声道:“听得懂我的话对不对?我要取你一滴血,你不能反抗,等一下我会拿我的血补偿你,好不好?”
焱螭一瞬不瞬盯着游雪的眼睛,下一刻便收起了铠甲,蹭了蹭她的手腕。
“真是条狡猾的蛇,我手腕的动脉血香一点吗?”
“你以血饲兽,琼姨说会反噬。”元梓月有些担忧。
游雪冲她狡黠一笑,取出银针,在焱螭的尾部扎了一下,迸出一条细细血丝,就止住了血。
血水射入元梓月血液中,那条蛊虫蠕动着,似是受到了召唤,昂起了一端,十分亢奋的打了个滚。
两人都面露出惊异之色。
游雪已经了然,看来阿随的推测没错,所谓夜贺,没有什么多虫多草炼制法,都是骗人的,焱螭就是炼制夜贺之毒的主药,鸠罗幽亦或是那个红衣男人,究竟用多少人命,培育了焱螭,制成了这可怕的邪毒?又用这些毒,祸害了多少人?
她只希望,这是最后一个。
可是这条焱螭却能喝自己的血,不受白玉玦的净化,这是为什么?
如果白玉玦真的是黎国镇国至宝,那么作为黎国祭司座下神兽后裔的焱螭能不受其害,倒也说得过去…
她拿过元梓月手中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指,滴入了卓川那杯,蛊虫翻转挣扎了一下,奄奄一息却还是在扭动着。
游雪蹙起了眉,看着焱螭盯着她指尖殷红迫不及待,忽地抬起银针:“来,再贡献一点!”说着对着它扭动的尾巴毫不留情扎下。
当焱螭的血再次滴入卓川的血杯中,奇迹发生了。
两条蛊虫瞬间扭动挣扎了起来,很快的,黑紫色的血液也开始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