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梦瑶的大丫头煞白了脸:“回禀夫人,奴婢伺候郡主沐浴时,并无不妥,可是奴婢才转身为郡主取衣服的功夫,郡主就昏迷了,奴婢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话间,已经踏进了清心园中,护院和仆妇们跪了一地,高沛柔一路快步踏入寝室中,看到女儿脸色苍白的躺在寝榻上,而府中大夫正在外间开药方。
“陈大夫,我儿是怎么回事?”
“郡主在狱中受了惊吓,回府后应是郁结在心,时间一长,犯了心疾,以至于会在汤浴时昏迷,虽无大碍,还是劝郡主多多开怀,才能不药而愈啊。”他捻着白须叹了一声。
高沛柔闻言心中大恸,眼中泛泪,她挥手示意仆妇带陈大夫下去煎药,才走到女儿身边,看着女儿消瘦苍白的脸,她怎会忍心禁足这个宝贝女儿,可是公爹的意思她不敢违拗,婆母又病重,她实在无暇他顾,还要打点儿子的婚事,这段时间更是忙的焦头烂额,忽略了这个宝贝女儿,令她花容惨淡,抑郁寡欢。
“阿瑶啊,你不明白你祖父的深意,你一直是我们兰家的明珠,他们这般折辱于你,你祖父岂会让他们好过!他们都逃不过的!瑞王,曾骁,他们算什么,他们都配不上你,你当配世间最强的王者!
之前你祖父纵容于你,只是想着你碰壁多了,就会反省,可是你却执迷不悟,竟然私自去找了鸠罗幽拿那种药,那个妖女怎会对你存善意,你真是个天真的傻姑娘,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如今将你禁步在清心园,只是想让你清心静气,好好反省,没想到你却将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傻孩子,你让娘亲多心疼啊!”
她这般絮絮叨叨着,丝毫没有惊醒躺在床上的女孩。
兰梦瑶呼吸轻浅,苍白的薄唇紧抿着,隐在薄被下的素手紧紧攥成拳。
进了大宗狱的女子,还有可能被唯利是图的家族捧上明珠的宝座?
她困在狱中,家人从未来探望过她一眼,她满心绝望惶恐至极的心情,娘亲怎么会懂?
好不容易因曾家一事,她被放了出来,回到家中,又有谁关心过她一句,任由贱婢护院冷眼以待,不管不问。
现在来和她说这些,以为她还会信吗?
她想到了因为沉迷赌坊赔尽了大房财产的兰宗,曾也是祖父眼中的宝贝,可最后却把他派往湃勒城,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国宾馆中。
榨干了他最后的一点利用价值。
她不愿为家族棋子,她想自己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