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不卑不亢,“便是为李相爷胞弟医治的那位汪大夫,不过汪大夫今日不在铺中,我们店的元大夫医术也十分精湛。”
美妇摇了摇头:“听说南星楼也有香粉胭脂,且驻颜养容效果极好,拿出来我瞧瞧。”
伙计稚气的脸上惊讶之色一闪,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道:“贵客莫怪,本店胭脂香粉只为专人定制,不零售,若贵客感兴趣,小的去请元大夫前来与您一叙如何?”
美妇闻言也不生恼,她含笑道:“那便有劳小哥了。”
伙计将美妇引领到店铺屏风格开的花厅暂坐,奉上果香四溢的饮品,就跑去了后堂。
“夫人,不若我们去别家吧,奴婢觉得这家店怪怪的。”
美妇瞧了丫鬟一眼,淡淡一笑,“你这丫头,今日怎的这样沉不住气,你没瞧见那李相的夫人,原本泛黄的脸色才半个月功夫,就白晰如玉。”她说是这么说,却有几分心不在焉,甫一落座,便显得心事重重。
丫鬟撅了撅嘴,但也不再多说。
美妇是曾家二房的主母,谷氏。
自三月前大儿子曾佑廷被调往那兵祸不断的北疆边城后生死不明,她乍闻噩耗一病就是一个多月,爵爷倒是前去大房找过茬,毕竟当初提议是曾国公出的,可是曾国公却说会好好补偿二房,绝口不提寻找曾佑廷的事情,两兄弟在书房中长谈了一夜,不知道其中内容如何,只是从那以后,无论谷氏如何哭闹,曾爵爷再也不管,而且索性家也不回,不是住在别馆,就是留宿花楼。
谷氏知道自己丈夫的心早已不在,他花心薄情,庶子庶女排排站,根本不愁后继无人,若不是自己娘家还有些助力,丈夫早就听着宠妾挑拨休了自己,要不是后来仅剩的宝贝女儿差点被爵爷的小妾们设计差点失了清白之身,她也许就这么奄奄一息病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