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洛城有消息。”
颛云泽接过信笺,打开一目数行看完,借着马车旁油灯的火焰将信笺燃尽,“飞鹰堡如今情况如何?”
平生不知道信笺上的内容,略一思索,“飞鹰堡除了后山还在修缮,一切照旧,飞鹰堡主虽重伤未愈,已经开始处理事务…而且…”
颛云泽见平生言辞未尽,却踟躇不语,问:“何事,你说。”
“听说他开始插手地方政务,罢免了数个信奉火逻教的地方官吏,与镇守西南的凌铎联手平息了几次教徒暴乱,而且…与黑甲卫曾骁所部因粮草被劫一事发生了冲突,稍后密报很快就会传到王座御案上。”
“无妨,淮旵郡本就是蔺子健的封地,想必大王心里清楚的。”
“那个肖凡,已经被调往潼关凌铎帐下,也是飞鹰堡主的安排。”平生又说道。
此时飞焰已经踱到他身边,马脑袋亲昵地蹭了蹭主人的胳膊,颛云泽轻抚它的鬃毛,轻笑一声:“肖凡么?有意思。”他垂眸想了想,吩咐:“西南一事我们无需再插手。有一事需你立刻安排一下,从奥山派一队精锐前往孑洛城接应青阳,一切由他调派不得违令。”
“是。”
清冷萧瑟的长街尽头现出一个人影缓缓走来,白衣白发,神色冷肃。
颛云泽牵着飞焰迎上去,“前辈,深夜前来有何事?”
琼琦将已经拆封的印有火漆的信递给他。
颛云泽接过,不禁一怔,这是御用之物,而那熟悉的印鉴,让他生出不好的预感,但他也没有犹豫,取出信纸。
“那丫头曾提过在朔灵山附近遭遇过黑甲卫的追杀,若那一次是偶遇巧合,那么这封御笔朱批的‘杀’怎么解释?”琼琦冷冷道。
信上寥寥数字:‘游氏遗孤,杀!’短短五个字,却是触目惊心。
“是谁透露了丫头的行踪?”琼琦问。
“前辈如何截得信?传信人在何处?”
琼琦冷眼凝视这个风仪出尘的年轻人,不是她不信颛云泽,只是她很明白,在这个瑞王心里,他的王兄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否则本应是万人景仰的一代俊杰怎甘心引咎自缚,跌落尘泥。
“前日此人潜入我房中欲取我性命,此物从他身上取得。”
站在一旁的平生闻言,愕然,急忙单膝跪地请罪:“王爷,此事并无人禀告与我。”
“他们被那人施了迷魂,自然不知,不过瑞王,将你的人撤回吧,我不需要那些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