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微微轻笑一声:“瀞禾郡主随着长公主一同死于公主府的漫天火海中,世间难免有几分相似之人。”
“相似之人么?”颛腾风慢慢起身,绕过长案迈下台阶,宽大的紫衣锦袍罩在他身上空空荡荡,瘦削灰败的容颜在光明之处更是触目惊心,唯剩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依旧清亮锐利,他走到颛云泽跟前,看着这个躬身而立的异母弟弟,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和难言的复杂情绪,忽然问道:“阿泽,这么些年,你可有怨?”
颛云泽低垂的眉眼蓦然一怔,只是眨了眨眼,他便明白王兄指的是什么,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王兄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当年是臣弟领兵失误,贻误战机。”
颛腾风对此不置一词,只负手缓缓踱开几步,踩着自大门外投射进厅堂的光影边缘,微眯双眼,“游氏余孽,不论是真是假,都格杀勿论,必须铲除殆尽,阿泽,你可明白?”
颛云泽不明白,他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调查游泓一案的蛛丝马迹,可是所有线索仿佛被人凭空抹净,那些当年所谓的证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不知所踪,而自己是那场败仗的参与者,他知道败因另有缘由,只是等他赶回王都之时,游氏一族已被斩首,他也因这一场战役被后党一族弹劾,剥夺了兵权。
但如今最重要的是医治王兄的病,他这次回来,又一次感觉王兄性情比半年前又变得更加阴沉乖戾。
于是他低头应道:“臣弟明白。”
“那么,告诉寡人,你在云来镇时,身边跟着的黑脸姐弟是什么人?”
颛云泽知道这件事绝对避不开黑甲卫的耳目,也幸好游雪和傲徳都易了容,只是他心中的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王兄清醒的时候向来只关注政事,从来不会对他的行踪行事多加过问,为什么这次回来,就变得这么疑神疑鬼,咄咄逼人,明明此时最重要的和谈一事却闭口不谈,也不曾问过他飞鹰堡的乱战和潼关的时疫一事?
尽管满腹狐疑,但他还是回答:“这两姐弟是臣弟路过潼关时救下的难民,看两人孤苦无依,就想送他们一路,只是没想到途径云来镇,两姐弟接触了一个感染时疫的旅人,就一同被留下了。”
“这么说,传言是那个黑脸姑娘是琼炙的高徒只是谣传了?”颛腾风眸光犀利地盯着这个弟弟的脸,仿佛能看穿对方的谎言一般。
颛云泽脸色不变,继续说:“回来那日臣弟已禀明王兄,这次幸遇得琼神医,才能那么快压制了焘乡的时疫,王兄若还有疑问,琼神医此刻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