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里的风带着丝丝暖意和馨甜的花香味,万里晴空湛蓝无云。
一个清瘦的男子手持书卷半倚坐在窗边,苍白的脸颊上,眼下两道浓黑的暗影。
日影渐斜,和暖的光影自窗外高大的树冠洒落,在卷宗上洒下斑驳点点。
门突然被推开,男子寻声看去,淡漠冷峻的五官微微柔和:“阿姐,你起了。”守在门外的两个护卫赶紧将门拉上,暗自咋舌,这道门也只有阁主亲迎回家失散多年的大小姐才敢肆无忌惮不敲门,换了别人,早就被处死了。
来人正是玉明禾,自晩沙坪那晚,颛云泽离开以后,护卫她的阿随和平生第二天也消失不见。
直到第三天上午,云来镇县衙的捕头肖凡亲自前来,将一包药材递给她,并派了两个衙役替代了不告而别的阿随和平生。
她想问那个替她医治的南星姑娘去了何处,肖凡却叫她安心养病,不要知道太多。
数个日夜后,她病已痊愈,她所住的小草屋却依旧无人问津,她以为就这样可以一直住下去,或许过些时候,劳烦那两个差役大哥弄些蔬菜种子,在院前种下,也可以自食其力,过着清贫安逸的日子。
没想到在一天夜里,突然来了一群黑衣人,将门口两个衙役打昏后,将她带离了小草屋。
直到被带到一间偏僻的大院里,看到那张记忆里熟悉的脸,她才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一个亲人活着,就是玉明轩。
只是这个弟弟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活蹦乱跳调皮的小男孩,脸色是那般阴郁沉默,身子又是那样苍白清瘦,仿佛风一吹就倒的模样,让她心疼不已。
“阿轩,为什么把两个名医又打发了?听姐姐的话,好好治病不行么?”玉明禾自从回到东来阁,就一门心思想找寻游雪的下落,退而求其次,她打听了远近闻名的几个大夫,只是没想到,几个大夫没把到玉明轩的脉门,就被请退了。
她真的想不明白。
“阿姐,”玉明轩拉住她的手,要她坐下,“阿姐重归家门,以后有你帮我一起经营东来阁,那我的身体就会好起来的。”
“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阿轩,你经历了什么?告诉阿姐!”
玉明轩垂眸,玉白似的指尖有些发黑,他微微卷缩,似无事人般默默摩挲着座下软垫边缘上描绣的荷花枝蔓,半晌才道:“阿姐,我已长大了。”
玉明禾闻言心中微微钝痛,轻声道:“嗯,是阿姐太急躁了,只是我害怕,你明白的,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