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行秋的胸前塌陷下去,好似一床被巨石压着的厚实床褥,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再无半点修复的可能性。
眼见范行秋进的气比出的气少,那人用手指极其有节奏地敲了三下床板,眼神之中疯狂的笑意。
此时,从一旁暗门之中,走出了一个穿着灰袍,拄着一根龙头拐杖的老人,那老人看不清楚容貌,也没有佝偻着身子,而是将背站得笔直。
那人走到范行秋面前,范行秋眼神一喜,张开手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快救我。快救我。”
那灰袍老人将手放在范行秋的头上,说道:“不错,做的很不错,也不枉我白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说完,他手掌猛然用力,一掌就轰在那人的天灵盖之上。
行事如此狠戾,徐庸铮也是看不明白。
“可是,你听说过,什么时候棋子用完之后,还能活下来的?”
范行秋头一歪,就倒在床边,死的不能再死了。而那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不可置信。
那灰袍老人转过头来,终于掀起了灰色帽檐,露出了自己的阵容。
徐庸铮大吃一惊,这张脸竟然跟刚才倒下的范行秋那张脸几乎一模一样。稍稍不同的是,这张脸更加的苍白,就好像许久未曾见过阳光之人。
灰袍老人猛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说道:“原来,这才是范府的味道。”
“你到底是谁?”
“我?我不就是你一直想杀的范行秋咯。”
范行秋觉得胜利在握,笑得更加放肆了。
“这几年来,我就在地窖里吃,在地窖里喝,在地窖里睡,每日还要听着这范行秋寻欢作乐,每次我都在提醒自己,是性命重要,是性命重要。可是,这范行秋越来越过分,竟然将手伸到我头上来了。”
“我就好像一个孤魂野鬼,夜里也不敢四处游荡,只能趁着范行秋睡着之后,才能出来看看这月光。”
“我一直在想,这人在哪?这人怎么还没有来?这人为什么还有杀死范行秋?他不死,我怎么有机会重见天日呢?”
“前几天,金意楼差人送信来,我就知道,范行秋的好日子到头了,范行秋的性命也要交出去啦,而我,再忍忍就可以过去了。”
“而我没想到,那复仇之人就是你,而你居然如此地笨,没有直接了当地杀死范行秋,反而还问他有没有罪?”
“范行秋有什么罪?他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他不过是奉命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