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丁的车厢颇大,足足有四匹骏马拉动着。骏马并驾齐驱,显得十分气派。寻常道路也才四个马道,若是在他处,这架马车免不了受些争议。这在荒凉的沙漠里,却是正好可以肆意奔跑。马儿或许也知晓车厢内的人极为不凡和近来的脾气不好,所以行动十分地默契,步伐出奇一致。这些事儿放在白丁身上可算不得半点稀奇,显得古怪的是马车后面紧跟着的人儿。马车时而疾驰,时而缓步,毫无半点规律可言。可是那人始终保持着数十步的距离,不远不近。这个距离,使他刚好能听到车厢之内那人的呼唤,也不至于让自己被那人嫌弃。卫靖边的脸色颇为憔悴,炙热的太阳和漫天的风沙使他的脸显得更加黝黑和发黄。
马车的方向与开始计划的不一样,改道从西漠偏南径直穿过。所以,卫靖边也见识到了许多在西漠周围看不到的东西和事物,他还是不明白白丁的用意,所以只有沉默地等待,慢慢地学会自己思考。仆从只有听从命令,才有机会来表示对主人的归顺。
在沙漠中间地带,越是繁荣的地方,人群也就分得更加明显,等级也就更加森严。无论是哪个部落,总是由一个贵族统治着。统治者,顾名思义,就是至高无上,不容质疑的。在这里,他们可以肆意享受富贵,可以随意剥夺他人幸福的权力甚至生存的权力。他们自称是佛陀派到人间来的使者,他们表里始终如一,无一都有着崇高的信仰,致力成为佛陀的死忠。
原野之上点点苍翠,可以看到少数人的欢愉。肥胖得可以流出油来的贵人手中抓着丰盛的食物,头顶戴着无名的黄金桂冠来彰显身份。他们的脚下不惹尘埃,心安理得地放在少女洁白的背上。而一旁伺候的仆人们则是恭恭敬敬地端着酒壶,眼神没有丝毫光彩。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羡慕嫉妒憎恶全都没有,望向低微的少女也没有半点可怜和欲望。因为,在这里,抱有希望是一件十分勇敢和残忍的事,它们最后的结果全都会化为乌有,甚至还会带走他们的性命。仅仅只有在偶尔低头间,他们喉咙处的挪动才能表现他们的生命力和一丝渴望,其他与雕像无异。
贵人之所以为贵人,还要依仗他们强大的武力。草原里勇敢而又顺从的牧民可不在少数。他们中有些人的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他们享受于刀子刺穿身体的快感,哪怕那人是他们的同类;他们喜欢鞭子抽打在奴隶身上的乐趣,感受着奴隶们的害怕和畏惧,期待于他们的反抗,最后他们更加乐衷于在奴仆身上发泄他们的仅有的活力。
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