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总是与黑暗相对,互相克制。通常情况下,黑暗只会给人带来恐惧与慌乱。那么无比的光明则会带来温暖和舒适吗?徐庸铮目前可以给出答案,他只感到亮光刺眼与些许烦躁。
眼前是一片荒凉无垠的沙漠,无比明亮。
那人身着黄衣服,双腿盘坐着,端坐在极远处的一个小沙丘之山,徐庸铮极目光之盛才总算看清楚他的形态,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没想到,这次来的后生竟是这般的野蛮不讲理?哼。”老人神情似怒,大喝道,“见到你家老祖宗还不下跪?”
徐庸铮听闻老祖宗这个词,才惊觉眼前这个人与楼阁顶处所供画像有所关联,眉目有好几分相似。
见到徐庸铮久久不言不语,也没有感激涕零的言语表态,那个人不由得再次加大了声音。
“沐家什么时候出了这样子个不孝的子孙?你究竟是哪一房的后裔,赶紧俯首报名来。”
话语间的威严令人不寒而栗。
接着那人以极其违背常理的姿态悬浮在空中,离地三尺,而后越来越高,然后向前挪移,与徐庸铮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徐庸铮瞳孔微缩,回想起那日沐英曙所言所为,也就迅速镇定下来,这人实力应当在沐英曙之上,浮空岂不是更加简单?徐庸铮还想再看那人会耍出如何花样。
“看来定力还是不错的,比之前来的那两个不成器的家伙要好上许多。”
老人居高临下,距离徐庸铮不过一丈有余。徐庸铮这时才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真实面目。那人已然是一个白首老人,眉毛发白却不长,神态样貌较墙上所画更加威严。他的眼睛饱经风霜,仿佛生前就已经看淡了不少人生大事,眉宇间的英气也为他多添了几分道不明的信任感。
“你是个聋子还是个哑巴?”老者再番问话,言语有些刻薄。
“我并非沐家人。”徐庸铮回答道。
看到眼下之人不卑不亢,沐青笺心里不免叹息。若是他知晓徐庸铮抱的是死者为大,让一下何妨的心态,估计会气出血来。
“那方才你强用外力破坏这宝卷玉器,如此行径,与强盗何异。”
“晚辈只是心急,故行为有所不当,望前辈见谅。”徐庸铮言语依旧谦恭,却没有半分愧疚。
沐青笺张了张手,宽了宽衣袖,严肃道:“见谅自是不必了,你既非沐家人,那就与法卷无缘分,且跪在地上叩三个响头就屏神念退却吧!如此我就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