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有人说能在柴松贼面前杀人救人,沐良戊会有二三分佩服他的勇气,还会有七八分鄙视这个人的不知死活。因为,在他的眼中,柴松贼不仅仅代表他们自己,更代表东林的一大势力,还代表数不清的血泪和金钱。东林不大,但是盗贼嚣张如此,独此一家,东林几大世家习惯性妥协的,也仅此一家。
沐良戊听了徐庸铮有些嚣张的话语,却是陷入了沉思。因为现在,眼前站着一个稍显稚嫩的年轻人,不但打伤了一个实力不俗的盗贼,还稳稳妥妥地接过血枪梁雄的三招,既然梁雄不曾留手,那么这剑客的实力之强,已有明证。目前形势看来,盗贼大当家极可能也对这个年轻人束手无策,因为沐良戊不觉得大当家会出手,或者说,他不认为大当家敢出手。因为威严一旦丢失,就很难再捡起来。他对于御下之道十分熟稔,自然深知这一点。
大当家轻轻地揉了揉额头,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浓烈,发现了极其好玩有趣的事。
场间盗贼纪律分明,各司其职,从那个剑客打倒三当家到他与梁雄过招,他们没有丝毫陷入混乱的迹象。
沐逸雅捏了捏有些发白的手指,没有丝毫高兴于这个蓝衣年轻人通过了与梁雄的比试,而是细细思忖大当家接下来可能的行为。
放走自己或者放走那个年轻人?她不敢奢望大当家再去杀沐五叔,因为她也明白,上位者忌讳朝令夕改,更致命的是,此时大当家的改命令无异于向那个剑客低头。她始终觉得这个年轻的大当家绝对有后手,因为从他身上,仿佛看到了一两分那个熟悉的伟岸背影的味道,如同儿时至今的感觉一样,一样的临危不乱,一样的胸有成竹。
书生模样的二当家瞥了一眼梁雄和年轻剑客,转头向自己的大当家轻笑道:“既然大当家惜才,不妨就放他们一码,两笔买卖,我们还有得选。我们大可以找些别的买卖做。“
大当家将匕首抽出寸许,复又插回。沉默片刻后,他摇了摇头,低声道:“这样也不是不行,只是如此一来,我倒成真的欺软怕硬的小人了。”
大当家缓缓转过身来,不与沐良戊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既然你的人杀不了这个剑客,那我只有放走他们。不然的话,这趟子买卖我怕是亏大了。”
沐良戊咬了咬牙,隐藏了一脸的不悦,不甘问道:“那沐大小姐怎么解决?”
大当家脸如寒霜,眯了眯眼睛,疑惑问道:“莫非沐五老爷能打赢这个年轻人?”
沐五老爷甩了甩衣袖,别过头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