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有家人,也没有名字,登记的时候,他们就给我写了两个字,流民,就把我送到了短期收容所,后来,我就干脆给自己起名,叫做刘民。
那一段时间,我基本在山下的几个县城流浪,没有生活经验,也没有生存技能,一个字都不认识,只能流转在工程地给人搬砖,拾垃圾,或者做卸货工,才能维持生活,努力融入社会,让自己活下去,活的……像一个人。
不过,也只是像。
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懂双性人是怎样的存在,只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我的内心里,仍旧把自己当成一个怪物,所以,我战战兢兢,每天都极力掩饰自己的身体,就怕别人……发现我是个异常,又对我……做之前村民和‘好心人’做过的事。
我很害怕,每天在这种性别的存在和纠结中陷入恐慌,崩溃。
直到后来,我听说变性手术的存在,到海蓝医院去打听,在候诊室认识了已经准备做手术的蔡云和冯丹,才慢慢了解,原来,我只是生了病。
蔡云和我一样,也是双性人,已经准备好了做手术,冯丹和我们不一样,他是女人的身体,男人的心理,又比一般女人体格高大,所以,诊断是性别认知障碍。
他们已经准备要做手术了,我还记得那一天,在等待的候诊室里,冯丹和蔡云表现的多积极,多开心,还向我说了很多很多关于双性人的知识,鼓励,他们告诉我说,我们这种人不是怪物,也不是畸形,只是老天觉得我们太可爱,想和我们多开一个玩笑,让我们比其他人,多做一个选择题而已,做了,就能比任何人,更幸福,更美好!
他们做手术准备和恢复那些日子,是我陪着的,他们的努力,也一直感染着我,让我决定……也尝试去做。
只不过,手术很贵,所以除了晚上去搬砖,白天我还会以女人的身份,去做一些可以休息又轻松一些的小时工,去转外快,攒钱,为的,也是像他们一样,可以做那改变人生而令人憧憬的变性手术。
后来,他们手术都算成功,恢复也正常,他们满怀积极迈入了另一个身份,另一个人生,然而,一切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容易。
家庭的指责,社会的眼光,转换的不适,还有得知真实后感情上无法接受的身份,以及注定无法生育,和每天必须服用大量激素维护身体带来的高昂费用……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陷入了绝望。
我最后一次见蔡云,他想自杀,告诉我说,为了这个手术,他几乎倾家荡产,然而他爱上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