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晴去使青嶂出去请大夫了,又喊来两个粗使婆子,抬了一顶二人肩轿过来。
芙蕖受了伤,作为主家的翟五留下来就更是理所当然了。
芙蕖由翟五带来的丫鬟搀扶着,勉强起了身,坐上了肩轿,一脸的愧疚不安:“姜二姑娘,奴婢给您添麻烦了。”
姜晴淡淡的应了一声,没跟她说客套话。
芙蕖心里咯噔一声,姜晴在姜宝青身边时,不怎么爱说话,但却是一副天真烂漫依赖着姜宝青的模样。她一直都有些轻视姜晴了,觉得这就是个小丫头,再加上是姜宝青收养的,能有什么底气?
但这会儿,芙蕖却隐隐觉得,姜晴竟有了一分淡淡的姜宝青的影子。
芙蕖不敢再多说什么,抿了唇,抓紧了肩轿的扶手。
粗使婆子喊了一声“娇客坐稳了”,缓慢又稳当的抬起了肩轿。
芙蕖坐在肩轿上,晃晃悠悠的由人抬了起来。
因着是肩轿,这视野一下子比寻常高了不少。
芙蕖沉默的看着经过的亭台小路,那或精致或拓落的匠心独运,虽然比不上定国侯府数百年的积淀,但却比不少人家都明显要来的气派得多。
这是姜云山的宅子……
芙蕖打从见到姜云山的第一面起,心底就一直在后悔,当年怎么就那么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姜云山。若是她当年态度再含糊些,或许姜云山会念着年少的萌动,此时此刻说不定她早就成了姜云山的侍妾。
芙蕖咬着下唇,在脚腕的疼痛难忍中下了决心。
她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再错过第二次了!
姜晴坐在会客厅里,叹了口气。
碧流帮着去安置受伤的芙蕖了,翟五也跟着去了,她实在不想看芙蕖跟翟五的脸,便索性留下来继续接待李安如。
李安如很是善解人意的安慰道:“……确实是麻烦事。你也别烦恼了,让侍卫看好了,别让她们乱晃便好。等大夫来了,给那丫鬟看一看,便把人赶紧送走吧。我看那一主一仆都对你哥哥有点意思,明天就殿试了,眼下还是别节外生枝的好。”
姜晴很是苦恼的点了点头:“李家姐姐说的是,早知道我回来这一趟还给云山哥哥带了麻烦过来,还不如不回来……”
李安如抿唇直笑,慢悠悠道:“你若不回来,你家里也没有能招待女客的人,我倒是不好意思进来了。”
姜晴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着李安如:“李家姐姐也是来找我哥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