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低低的开了开,她的声音嘶哑干涩,又带着一抹化不开的绝望,“我那嫡母是个什么样的人,您也清楚。我父亲呢,只考虑到我能给定国侯府带来什么样的收益。在她们眼里,我就不是个人,而是她们的工具……”
“哪怕我嫁的男人,喜好男风,又怎么样呢?只要他还是永国公府的少爷,侯府还需要这个助力,我就得继续待在这个火坑里……哪怕他一喝酒就要打我,哪怕我被打的遍体鳞伤……”
宫姗哭得伤心极了。
姜宝青安静的等她哭完。
半晌,宫姗擦着泪,抽噎道:“只有大嫂,只有大嫂你把我当人看。我昨儿过来,你还特特给我摆了桂圆红枣枸杞茶……可他们,哪怕我憔悴得不成人样,他们也不会多关心我半点的。”
姜宝青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宫姗需要她说什么。
又过了好一会儿,宫姗猛地抬起头,目光里多了几分星星点点的炽热来,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奇异的亢奋中,她压低着声音,颤抖道:“大嫂,你,你帮我开个药。”
姜宝青颌首:“可以,给你开点药好好调理……”
她还没说完,就被宫姗给打断了:“不是给我!”
宫姗看向姜宝青,她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看得出她这会儿的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
她声音依旧压得很低,语气却显得有些急促:
“这药,是给秦书辛开的!”
姜宝青顿了顿,道:“……喜欢男人乃是天生的取向,不是病,用药没法解决。”
“不是!”宫姗声音又急又利的打断了姜宝青的话,她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声音压得极低,“我是想让大嫂给我……开一副秦书辛会悄无声息死去的药!”
这话说出口,宫姗仿佛卸下了什么包袱似的,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姜宝青没有说话,而是微微眯着眼睛,定定的打量着宫姗。
宫姗额头上慢慢的流下一滴冷汗,她被姜宝青那眼神看得浑身都有些微微发颤,饶是如此,她还是有些坚持的看向姜宝青。
姜宝青慢慢的笑了下,她慢条斯理道:“我不明白,像这种大事,你为什么要跟我商量呢?难道你不知道,大房二房之间势同水火吗?你不怕我反手就把你给出卖了吗?”
宫姗身子微微颤抖了下,她强撑道:“这不一样。我虽说出身二房,但却从未做过对不起大哥大嫂的事……大嫂都肯为三房那宫婧开药,说明大嫂心里是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