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让人收了桂花酿得桂花酒。当时就想着,如果有一日,能一家子坐在一块,喝上这么一小杯,一起看看月亮,那就足够了……只是到底年纪大了,这酒埋到树下,我便忘了,还是今日搬家时,幸嬷嬷提醒的我。”
幸嬷嬷在一旁笑得满是感慨:“夫人今儿算是得偿所愿了……”
说到这,尚大夫人微微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那酒盅极小,估摸着也就一口,哪怕是平时不怎么喝酒的姜宝青也跟着倒了一杯。
宫计平日里喝酒用得酒杯不知道要大这几倍,这次过来陪着尚大夫人用膳,尚大夫人给他安排的是他平日里喝酒用的杯子,这壶桂花酿怕是也就只够倒两杯的。
于是宫计在丫鬟帮着斟酒的时候,很快就抬了抬手,示意不必再倒了。
倒酒的丫鬟正是丁香,她轻声道:“将军,这些够吗?”
姜宝青淡淡的看了丁香一眼。
她不是不知道丁香对宫计起了心思,只是只要丁香平日里行为不出格,她便由着丁香去。
这次带丁香过来也想得是丁香到底是在尚大夫人院子里待了那么多年的丫鬟,还有情分,眼下刚换新环境,尚大夫人看见眼熟的旧人,心情应该会好一点。
但这并不代表姜宝青就会容忍丁香。
宫计皱了皱眉,到底是当着尚大夫人的面,没有说什么,但也没理会丁香。
丁香尴尬极了,在那僵硬着,气氛一时之间有了一丝凝滞。
倒是幸嬷嬷笑着同尚大夫人感慨道:“将军这是心疼您的桂花酒呢……将军酒量大,怕是您这一壶酒都不够填将军的肚子的。”不动声色的替丁香解了围。
尚大夫人便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无妨,以后总归是都在一起了,我今年多埋一些酒,明年便又能挖起来喝了。”
于是话题便又被岔了开来。
尚大夫人很是高兴的模样,同姜宝青说着:“……院子里那棵桂花树,颇得我心意,长得也极好。从前你公公还在的时候,我与他经常在桂花树下弹琴舞剑,桂花慢慢飘落下来,倒是有意趣得很。”
尚大夫人提起先夫,眉眼间虽说还有一丝怅惘,但更多得却是一种怀念。
姜宝青没有接触过宫远风,但从尚大夫人跟宫计偶尔怀念的语句里,知道这位公公是一位风光霁月又文武俱全的英才。
倒是宫计笑了下:“单单酿桂花酒未免也太枯燥了些。待到冬日里腊梅盛放,娘记得帮我埋一些梅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