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山领着姜宝青她们进了院门,还未至廊下,就听见一个虽然有些苍老,中气却是十足的声音在那喊:“云山,你们来了?”
“是。”姜云山应了一声,话音还未落,就见着云海老人精神矍铄的穿着居家的袄衫出了客厅,似是要出来接他们。
“老师,外面冷,您不必出来。”姜云山忙领着弟弟妹妹快步上前,给云海老人见礼。
云海老人据说已经是耄耋之年了,但看面相,笑容可亲,皱纹极浅,说是四十来岁也有人相信。
按照年纪来说,其实姜宝青几个都应该喊云海老人爷爷;但若是喊爷爷,廖春宇是义弟倒也没什么,可姜宝青这个亲妹妹,跟姜云山的辈分又要岔了去。
索性,姜宝青领着姜晴行礼称呼的是“先生”。
云海老人乐呵呵的看着姜宝青跟姜晴,很是喜欢的模样:“一看就都是极好的孩子,快进来吧。”
几人跟着云海老人进了屋。
这屋子看上去就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客厅似的,布置得极为居家日常,倒看不出半分是云海老人这等隐世大儒的居所。
屋子里烧着上好的银霜炭,烘得屋子里暖洋洋的,几人都褪了身上的披风,侍女们极为积极的上前接过。
姜宝青道了声谢。
头上簪了根碧玉祥云簪的侍女抿嘴一笑,一双眸子晶莹剔透的看着姜宝青,小声道:“姜小姐生得同姜公子不太一样呢。”她顿了顿,又道,“不过,虽是生得不太一样,但姜小姐这容貌也是沉鱼落雁之姿,让人见了,忍不住为之倾心呢。”
前头说的夸誉之词倒也还正常,后头“为之倾心”的话,对于一个头一次上门的客人来说,多少有些轻佻了。
“碧云,莫要调皮。”云海老人温声道。
侍女碧云吐了吐舌头,朝姜云山挤了挤眉,转身去放置披风了。
“家中婢子顽皮,见笑了。”云海老人朝姜宝青温声道。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姜宝青自然也不会小气到为了这个闹别扭,她微微一笑:“先生言重了。”
姜宝青虽然看着是个十几岁少女的模样,但芯子里其实是个极为成熟的现代人,礼仪自是不必说;姜晴早就由姜宝青教导过礼仪,她虽然很是好奇,还有几分羞涩,但举手投足间也称得上是落落大方。
几人入座后,看上去最为紧张不自在的,是早就见过多次面的廖春宇。
云海老人心中发笑,故意点了廖春宇的名:“春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