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的先生,他见耿子江跟姜宝青是大夫药童的打扮,也没起疑,只是跟耿子江说,近些日子以来得风寒的学生较多,让他开药的时候注意一下,莫要开虎狼之药。
待那教书先生离开了,耿子江有些奇怪的小声问姜宝青:“你怎么不告诉那个先生,有学生被人关在县学里头两天了啊?”
姜宝青小声道:“县学里头有一些先生跟那些纨绔子弟沆瀣一气,反而会暴露我们。”
说到这,姜宝青突然低低的笑了一下。
耿子江抖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姜宝青,你这一笑还怪瘆人的?”
姜宝青挑了挑眉,低声道:“这次这个高春海,是在先生跟前给我哥哥求情,让纨绔子弟关起来泄愤了。那么,你猜一下,高春海跟先生求情,为什么纨绔子弟会知道?”
耿子江倒吸一口凉气:“总不能所有的先生都这样吧?”
姜宝青左右留意着来人,一边随口回道:“自然不是,但那些不与纨绔子弟沆瀣一气的先生,我又不忍拉他们下水。”
耿子江算是没了话。
这会儿他们两人也差不多到了学生宿舍区。
这片宿舍,大抵都是为那些家远且家贫的学生建造的,只是眼下看来,有些讽刺。
这个学院,根本容不下穷人家的孩子,又何必建这宿舍惺惺作态呢。
姜宝青抿着唇,向前行去。看上去,就像是已经知道了高春海会被关在哪里。
她心里头关于这个自然有自己的猜测。
姜宝青径自走到其中一间宿舍前头。
这宿舍门上挂着一把大铜锁。
“这是我哥哥从前住过的宿舍。”姜宝青声音有些低,她伸手摸着那大大的铜锁,“大概打从我哥哥退学后,这铜锁就锁住了这间宿舍吧。”
耿子江还记得那天晚上那个手臂断了的少年。
他疼的满脸冷汗,脸色惨白,都不曾痛呼一声。
姜宝青放下那边铜锁,继续道:“……若是一直锁着,这铜锁上面应该积了不少的灰尘。我刚才看了,铜锁上面的灰尘几乎没有,定然是这两日刚被打开过。”
耿子江佩服道:“你观察的真是仔细,我就没注意到这点。”
“哦,”姜宝青从善如流的接过了这句夸奖,平平道,“那是因为你没长脑子。”
耿子江:“……”
宿舍里头没什么动静,原本有些破旧的窗户被人糊了一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