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原主的记忆告诉她,那个钱金武也是打小爱欺负她的。如今他长得这么人高马大的,哪怕她手上有银针这等利器,但原主这身子目前这般瘦削,怕是讨不到什么便宜。
还不如避出去。
这般打定了主意,她就把手上的针线活都给藏了起来,然后炕上零散着放着一些碎布头,算是做了个小小的伪装。
这还不够,她又扯出了前几天从村里头打铁的那儿,花了十几个铜板淘换的一条破铜链子锁,把那个没什么家产的土坯屋一锁,也多少算是个保障。
姜宝青用破了不少洞的废弃旧衣裳裁了个口袋,又缝了两条背带,做成了一个简陋的双肩布包,手里头拿了把也是刚花了两文钱从打铁的那儿淘换来的小铲子,准备去山里头挖点草药晒制一下。
毕竟她这具身子底子着实有些虚,这种虚,不是简简单单的锻炼身体就能补回来的。
前期她锻炼身体,只是为了勉强能增加一下这具身体的承受度。这么多年下来,姜家说是养着她,也不过是不让她饿死罢了。这具身体严重营养不良,虚得让人没法看,姜宝青都怕自个儿一剂补药下去,把自己直接给补死。
不说别的,就说前些日子姜宝青逮了只老野鸡,她吃第一顿的时候,竟然因着肠胃受不住这荤腥,后头好悬没泻死她。也就是姜宝青自个儿是懂针灸的,给自己扎了几针,换做旁人遇到她这种情况,怕是得去半条命。
前期多少锻炼的身体也算是有点基础了,眼下姜宝青就打算给自个儿药补加食补,好好的拾捯一下自个儿这具身体。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可不能倒下啊。
姜宝青暗暗给自己在心底加油。
这么多天以来,对于这一片的深山,姜宝青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她钻这些老林子钻的就像是打小生活在这儿似的,还顺手从腐朽的枯树根旁捡了不少能吃的蘑菇。
为了多挖一些三七,今儿姜宝青比平时往老林子的深处走了不少的路。
只是,越往里走,就越有些不太对劲。
姜宝青用力嗅了嗅鼻子,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行医者,对血腥味向来敏感的很。
这片空气里头,若有似无的飘着一股子血腥味,虽然很淡,却逃不过姜宝青的鼻子。
她走了几步,蹲下,这里的灌木丛上头似是落了些血迹。
姜宝青拿手指沾了些,在鼻子下头边碾边闻。
确实是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