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姜灿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只有嫌恶,仿佛她是天底下最肮脏的东西。
她想起少时第一次见他的模样,后来渐渐长大,他长得玉树临风,少有的几次来给太后请安的时候碰上,自惭形秽的自己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彼时的少年郎眼神清澈如许,仿佛是冬日的暖阳,只是让人看一眼便沉醉其中。
可谁知少年郎的视线从未在自己身上停留过,自己追寻着他的身影明明可望却遥不可及。
她苦笑,不得不承认二姐的话没错,自己感动不了他,一切都只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此刻韩蕊依然在马车上沉睡。
为了赶路,众人几乎是昼夜不停。
胭脂将韩蕊的手放在手掌里搓揉着,口中念念有词:“公主,你都睡了好久了,如今咱们在往南疆的路上,公主不知道吧,一路上风景美如画呢,公主快快睁开眼睛看看吧。”
齐媱从外面掀开马车帘子露出了脑袋,“胭脂,你别这般多愁善感,你要相信长公主定会平安的,你也歇会儿。”
胭脂坚定的点头,“嗯,我相信长公主一定能平安醒过来。”
快到巴蜀城的时候,凌忻收到了京城姜灿送来的信,他看完将信递给了齐媱。
齐媱拆开来看立刻将信揉成了一团,“怪不得我总觉得这位公主怪怪的,竟没想到果真是她。”
胭脂一头雾水,她正趁着这会儿休息的功夫给韩蕊喂温水润嗓子。
“给你家公主下毒的正是那位初荷长公主。”
胭脂手里的水囊掉在了地上,她不确定问了一句:“齐小姐刚刚说是谁?”
“是宫里的那位初荷长公主。”
胭脂呆呆的看着齐媱,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初荷长公主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我家公主对她那般好,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她,她竟对我家公主下毒,等回宫了,奴婢回宫一定要好好的问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齐媱阴沉着一张脸,“不光是你,我也很奇怪,她为何冒这么大的风险?”
凌忻却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他的眼神转向了马车,神色温柔,脑子里全是从前长公主府里的韩蕊,她嚣张跋扈,她不讲道理,她死缠烂打。
自己从前十分讨厌的影子现在却一幕幕在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
“差不多了,继续赶路吧。”
他当先一步跨上马背,齐媱跟着胭脂上了马车。
马车宽敞无比,韩蕊睡得正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