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桌案后的人缓缓抬起头来,秋叶立刻上前点亮了几盏烛火。
这翠和苑也是从前后妃前来行宫避暑的院子,色彩繁复的烛台呈现出花开锦绣的形状,一应的摆设都十分的考究。
借着明亮的烛火燕宏仿佛看清了来人,却立刻又往口中灌了一口酒,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母后。”
太后走近了几步,“宏儿,是母后,母后来看你了。”
他手上的酒壶砸碎在太后脚边,“母后还记得有我这个儿子吗?母后如今有了自己的儿子,哪里还需要我这个儿子。”
太后气得高高的扬起,却终究没有落下去,她在极力的隐忍自己的失望和痛心。
“你是哀家养大的孩子,怎能说出这种话来?”
燕宏笑笑,斜睨了她一眼,“我是母后养大的,可母后有了自己的儿子便抛弃我了。”
太后气得不行,“你何时竟变成了这种模样,从前你多么识大体,爱护妹妹,如今竟这般……”
她说不下去了,捂着嘴要哭出来。
燕宏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弯腰一把将桌案给掀翻,回首吼道:“是母后你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心里只有龙椅上的那个娃娃,巴不得我多犯错,落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
他醉醺醺的跌倒在地上。
太后被眼前的人气得太阳穴都一突突的跳动着。
她缓慢的转过身去,却不防燕宏突然抱住了她的大腿,秋叶吓得差点尖叫,偏偏看见太后镇定如斯,硬生生将到嗓子眼的尖叫声给吞了回去。
太后并不转身,月色下,秋叶看到了她脸颊上两行清泪滚落下来。
“母后,母后,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还年轻,母后……”
他突然这般求饶,太后立刻绷不住了,转过身去将燕宏抱在怀里痛哭起来。
“哀家何尝想过要你死,可你谋逆便已是死罪。”
燕宏更是抓紧了她,“母后替我说说情,母后,宏儿知错了,宏儿不该被三妹蛊惑,不该谋逆。”
门外的丁岱进门看到这等情景吓得差点跳起来,突然一剑斩过去,燕宏那只刚刚抓了一块碎瓷片的手齐肩被斩断。
鲜血溅了太后一脸。
秋叶立刻上前将太后拉远了一些。
地板上燕宏抱着断手哀嚎。
“事到如今,你竟还不知悔改,妄想挟持哀家,哀家养育了十几年,你虽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