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分柔软:“……孤让你回来胤朝,是孤对你仅有的仁慈,孤要做什么,你认为你有拒绝的权力?”
温嘉言沉默。
无话可说。
男人微微低头,抬起他被包得跟个粽子似的双手仔细瞧了瞧:“就好比这一次,孤要打你,你是能反抗还是能怎么着?”
温嘉言抿紧了唇。
唇上还有隐隐约约的痛楚,那是熬刑之时被咬出来的伤口造成的,他看着男人手指一寸寸从手上划过,连呼吸都不自觉的轻了许多。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景帝并没有继续让他伤上加伤,只是看着他如今紧张的模样,轻笑道:“既然知道怕,就学着乖一点,孤高兴了,就不会伤了你!”
倘若眼前的人还是三年前的温嘉言,那个温家还没有覆灭时的大胤朝的白衣战神,若是有人敢在他面前对他说这样的话,温嘉言能面不改色的提着枪在他身上捅几个窟窿。
但他已经不是那个鲜衣怒马的温家公子了,顾忌着这个男人阴晴不定又喜怒无常的性格,温嘉言不敢真的把他给惹恼了,所以不管心中怎么想,他眼下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景帝也不在乎他心中怎么想,反正温家都没了,当年的温家旧部也都死的死散的散,整个穆氏皇族都是他的仇人,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更不用提当年被送到西凉皇宫时他的武功就已经被废的差不多了,就算这几年再怎么好好养着再怎么努力锻炼,他也回不去巅峰的时候,就他这样,他顶多对付几个不入流的杀手。
景帝一点都不担心他会惹出什么事情。
见温嘉言不说话,他也不恼,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样子:“好好把伤养好了,孤就设法让宸欢公主出宫见你。”
一边说着,他就往门外走去只是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道:“说起来,孤好像听闻北戎有意与胤朝联姻,北戎王想要求娶胤朝公主来着?”
温嘉言是真的不想理会他,但很显然这个男人把他拿捏得死死的,知道他心中在意的都是些什么事情:“长姝和墨将军有婚约在身,大婚在即,就算联姻也轮不到她。”
景帝笑眯眯的开口:“你该不会这么天真,当真以为胤朝的这位墨将军会是什么忠君爱国的人吧?帝王的肱股之臣?嗯?”
这个“嗯”字,千回百转,意味深长。
温嘉言又一次沉默。
景帝也不恼,只道:“好好养着,这一身的伤,若是留了疤痕可就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