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良久,长姝道:“传令给姚桦,等到师傅好些了,让他设法将人带来京城,此事别让药王谷的人知道。”
“是。”
“另外,让烟雨阁放出消息,就说药王谷谷主凤清杀害老谷主,夺权上位。”
姜然闻言,不自觉的说道:“可是殿下,这样一来,本就不太平的药王谷只怕会内乱。”
长姝声音很冷:“乱就乱了,对师傅不忠的人,都该死。”
她师傅是药王谷的谷主,若是他身边没有人背叛,别说伤到他,就算是想要知道他行踪都不容易,怎么就那么好在他外出采药的时候就跌入了岐澜山山崖下?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是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去了,难道当时没有人去搜救?
既然药王谷中不干净,清理干净就行了。
这个世上不掺杂任何目的单纯的对她好的人合共就剩了这么几个,长姝已经无法忍受再有任何一个人离开她。
姜然顿时不敢说话了,他低头应了句是,转身退下去传令。
长姝却叫住了他:“今天被凤清所伤的人,请个大夫好好看看,若是解决不了再来找本宫。”
她担心凤清下的毒一般的大夫不会解。
姜然顿了顿:“是,殿下。”
出去的时候,姜然暗自叹了口气,殿下狠归狠,但是对自己人还是很心软的。
……
岐澜山上,杳无人烟。
临崖的山上云雾缭绕,从山崖上往下看去,层层云雾遮掩了视线,一眼望不到低。
悬崖边上,数十人守着,从山崖上垂下数根粗大的绳索,穿着黑衣劲装的青年男子拉着绳索从崖上滑落,很快就消失在崖上众人的视线中。
光滑的崖壁上,穿着一身明艳红衣的姚桦正灰头土脸抓着根粗大的麻绳往上爬,露在外面的肌肤也沾染了许多灰尘,被汗水一浸,留下许多脏兮兮的印子。
他的背上背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用绳子固定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累成这幅狗样子,紧紧的抿着唇没说话。
姚桦一边哼哧哼哧往上爬,一边喘着气开口:“我说,老谷主,看见顶上突出来的那棵树没?待会等我爬到那里,咱就歇会儿怎么样?”
“好!”
“等爬上去了,我们先到谢家的庄子里住着,那里安全,不是我说啊,您老人家这一身的伤,咱该治就得治,要不然回京了让殿下瞧见您这副模样,这不是逼着殿下发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