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姝丝毫没有注意到玄墨并不怎么安分的目光,或者说,她现在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关注。
让自己像个寻常女子一样正常生活,这就已经耗费了她几乎所有的精力了。
东宫那一夜的大火带走了太子的性命,也顺带着燃尽了她所有的善良,以至于如今每每回想起来,她心底最原始的欲望也变得越发的魔鬼起来。
她想杀人。
想虐杀那些人。
她甚至一度渴望鲜血。
可是那些已逝之人都希望她善良,希望她无忧无虑的活着,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她平安喜乐。
长姝便拼命地压抑自己心底的想法,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阴暗的一面是不对的,她呈现出来自己最美好的一面,行医济世,温婉善良。
她本就是这样善良的人——如果皇后和太子没有死,如果温家没有被株连九族的话。
长姝看着他手中端着的碗,静默半晌,伸手接过,退后几步又把房门给关上了。
彻底的隔绝了玄墨的视线。
玄墨也不恼,脾气很好的安安静静在外面等着。
他仔细的回忆了一番长姝与之前那个农女的对话。
长姝情绪失控的那一瞬间,那个农女说了什么来着?
——她是清平县主的女儿,身份贵重,你就不怕她找你的麻烦吗?
所以长姝姑娘是因为清平县主这个人……还是因为她厌恶有人仗势欺人的这种举动?
玄墨站在台阶上,皱着眉头开始思索。
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对这位长姝姑娘的事情特别感兴趣,感兴趣的有点过了头了。
这不符合他的身份。
但是玄墨并不打算自欺欺人的否认自己的这份兴趣。
片刻后,长姝把房门打开,无视了站在一边等着的玄墨,自顾自的走到厨房把手中的碗洗了放回柜子里,又洗了把手,这才分了个眼神给玄墨。
语气听起来倒是心平气和,没有与之前那个农女说话时的淡淡冷意:“你的伤愈合的怎么样?”
“已经收痂了。”玄墨跟在她身边,见她在院子里坐了下来,也跟着坐到了她的对面:“姑娘的药效果很好。”
“只是很普通的三七粉。”长姝示意他伸手,好方便自己给他把脉:“三七粉止血散淤定痛,效果特别好,”
想着他大概经常会受伤,也许用的上,长姝多嘴说了几句:“药经里面有记载:三七能和营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