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华瑾虽说着这话,但也克制地没有乱动,闭着眼睛枕在幼欢的身上,也没再开口,好似真的睡过去了似的。
幼欢也被赵华瑾方才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当时她用来打趣赵华瑾的话,此刻却成了赵华瑾理所应当的资本。
幼欢躺在地上,后背贴着地板,殿中放置的冰块缓解着暑气,吹来丝丝凉风,但是幼欢此刻只觉得自己躁得慌。
红着脸,眼中的害羞都快溢出来了,要是现在有个地缝,她肯定噗嗤噗嗤地就钻进去。
无处可躲的幼欢只能抬袖掩着面,一副掩耳盗铃的样子。
一室静谧,但是幼欢耳边听到的尽是自己杂乱的心跳声,偏偏让她这般慌乱的罪魁祸首还能淡定地枕着她睡过去。
太医院。
徐㬇被钱肃叫到药房中,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作揖问道:“钱御医,不知找我何事?”
钱肃向来对他这个后辈关爱有加,在太医院里有钱肃护着他,让他哪怕只是药童身份,却也能进出药房和书楼。平日里,钱肃在医术方面也没少提点他。
徐㬇一开始也不大习惯钱肃对他的照顾,但之后发现钱肃对他似乎并无恶意,便也慢慢放下戒心。
钱肃点了点头,眼神平淡,示意徐㬇坐下来与他说话。
徐㬇坐了下来,然后便见钱肃在身后翻找了一番,整理了十几本沉甸甸的医书递给徐㬇,徐㬇一心狐疑地接过,“钱御医,这是……”
钱肃拿了笔和纸,写了句话,徐㬇脸色大变。
徐㬇瞪大了眼睛,良久之后,才颤着唇问道:“你……你认识我姐姐?”
满月的指骨就戴在他的脖颈上,贴着他的胸口,徐㬇从未忘记满月。
钱肃手里的纸上写着:这是你姐姐看过的医书。
钱肃点头,又写道:“你姐姐的一身医毒之术,皆是我传授给她的。”
“我倾尽毕生所学去教满月,满月又教给你,你称我一声师父也不为过。”
徐㬇终于知道钱肃为什么总是会看着他出神,也知道钱肃为什么会在太医院对他关爱有加。
因为钱肃把他当做了徐满月。
“你……你当初是怎么认识我姐姐的?是你带我姐姐进宫的吗?”徐㬇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也顾不得礼仪,起身拉着钱肃急急地问道。
徐满月的一生,从徐府灭门开始以后就一直都是悲剧的,为了报仇四处奔走,出卖自己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