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严府吊唁,昨日还喜气洋洋的府邸,一片缟素。
幼欢躲在屏风后换衣服,一边听茗香同她说起严府的丧事,“听说是被刺史大人的宠妾给害死的,开席前冯夫人把孩子放在屋里,叫小月姨娘在那儿照看着,结果小月姨娘没看住,让那孩子缠在被子里给活活憋死了。”
“小月姨娘?”
“是啊,听靖州的人说是刺史大人前几个月才纳进府的,受宠得很。”
“小月姨娘和冯夫人关系如何?”幼欢问道。
茗香给幼欢缠好腰带,道:“后院妻妾哪里有什么关系好的,宫中的各位娘娘都暗自较劲呢。”
幼欢扬了扬眉,道:“那冯夫人为何要叫小月姨娘给她看孩子?那冯夫人看面相,也不是个傻得呀。”
茗香一时语塞,被幼欢这么一提醒,她也才感到一丝奇怪,“这奴婢就不知了。”
幼欢换好了衣服,今日要同赵华瑾一起去严府吊唁,不能穿着太艳丽,赵华瑾便叫人去给她买了一件白色素雅的衣裙,长发挽起,露出天鹅颈,发间也只插了一支白玉簪。
赵华瑾见幼欢推门而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幼欢在宫中向来穿戴精致,虽然也经常着浅色衣裙,但每一件都经由宫中绣娘之手。
这还是赵华瑾第一次见幼欢打扮得这般素净,不过也让人眼前一亮。
两人坐上马车,又一次到了严府,严府的牌匾上挂着白帐,大门开着,里面设着灵堂,隐约能听到里面冯氏的哭声。
“黎公子,黎姑娘。”守在门口的王管事眼尖,瞧见了赵华瑾和幼欢,连忙迎了上去,给他们带路。
幼欢同王管事微微颔首,问道:“你们家老爷还好吗?”
王管事还未回话,便听见灵堂传来严刺史的一声暴喝:“你闹够没有!你这泼妇!”
灵堂里,严刺史铁青着脸怒视着冯氏,身后还护着一个畏缩着身子的女子,女子捂着被打肿的脸,脸颊带泪,好不可怜。
“你身为刻儿的生母,你没看好他,现在刻儿死了,你还怪小月!”严刺史身子不好,怒骂了一同冯氏,便气喘吁吁的。
冯氏发丝凌乱,哪还有周岁宴上的风光,狰狞着神色又要冲上来,“你们都不得好死,都是你们害死我的刻儿!我要这个贱人偿命!”
严刺史护着身后的小月姨娘,脸上被冯氏尖利的指甲划破,“你这疯女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休了你!”
严刺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