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华瑾赏赐阮萱,不过是沾了幼欢的福气罢了。因为阮萱的出现,所以幼欢才会向他提起往事。
不过这个理由,赵华瑾是肯定不会告诉幼欢的。
赵华瑾目光平静,云淡风轻地道:“本宫赏赐谁,还需要经由你同意吗?”
但是负在身后的手已经因为紧张而紧握着。不会说谎,便只能强行掩饰过去。
幼欢一时被赵华瑾堵得哑口无言,眼睁睁地看着赵华瑾丢下自己快步离开。
殿下是生气了吗?
幼欢趴在阑杆上,轻轻晃着手中的折扇,兰草扇坠微微晃动。
幼欢的目光也慢慢沉下了,良久之后,长叹一口气,“为什么偏偏是阮萱呢……”
阮萱那样的人,可配不上殿下。
书房里,桌案上一堆等待处理的公文,但是此刻赵华瑾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赵华瑾揉了揉眉心,像是中邪了似的满脑子都是幼欢。
赵华瑾从身后的木格了取了本空白的簿子出来,在封皮上写下百里幼欢的名字。
笔迹苍劲有力,但是笔锋下又隐隐透着几分柔意,并未像平日里那么犀利逼人。
赵华瑾在簿子里记下了:说谎成性,喜欢炫耀。
余下的空白在往后会将百里幼欢所有真实的模样都记下来。
等到赵华瑾放下笔,才意识自己做了什么,有些头疼地闭了闭眼,手掌撑着额头,又长又密的眼睫在眼底打下一小片阴影。
“真是疯了……”
而幼欢满面愁容,整日都在“殿下看上阮萱”的担心中度过。
以至于晚上做梦的时候,还梦见赵华瑾和阮萱并肩走在秋池的十里长廊上的画面,半夜三更地直接把她吓醒。
幼欢喘着粗气,抹了一把额头,一头冷汗。
床边矮几上的灯烛已经完全燃尽,只能闻到淡淡的烛香,不见火光。只有月华透过窗棂洒下,在地上映下一小片银光。
幼欢睡觉必须有光亮才能睡着,她讨厌一片漆黑的地方。
幼欢掀开被子下了床,正打算去点蜡烛,谁知天上的云正巧将月亮全都遮挡住,地上亮起的那一小片银光也消失不见。
一室黑暗,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周围也静得仿佛没有活物存在。
幼欢呼吸一窒,一瞬间,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库房里。
十天十夜,她求救喊叫,但是没有人回应她。她用尽全力去撞门,却毫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