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它走,看它能怎样。总之是女儿的命不好罢了。”
帝喾听了这番话,亦做声不得了,手里丢了佩刀,正在恼火心头,猛不提防那只盘瓠霍然地站立起来,倒转身子,将那后屁股向帝女一撞,帝女出于没有防范之意,立脚不稳,直扑了下去,恰好伏趴在盘瓠背上,盘瓠背了帝女立刻就冲出帐外,向后山而去了。
这事出于仓卒之间,而且极其神快速度,大家都来不及提防阻挡,直看它冲出帐外之后,方才齐声呼救惊醒。这时那盘瓠已走有丈余远之路了。
卫士兵将等在外陡然看见盘瓠背了一个人跑出来,又听见里面一片喊救之声,忙忙向前狂追,那盘瓠已到半山之中。盘瓠走的不是正路,都是樵径,卫士等追赶非常吃力,赶到半山,盘瓠已在山巅之上,赶到山巅后,盘瓠早已无影无踪,不知去向了。
经过几天的收查,仍然了无音讯,帝喾回来听兵将说了之后,又回到内帐,劝常仪道:“汝亦不必再悲伤了。这回事情,大约无非是个天数。汝想这只盘瓠,它的来历就非常之奇特怪异。当时朕留它在宫中,原说要看它后来的变化,不想它的变化竟在女儿身上,岂不是天数注定的吗!
再则,这个女儿是母后所非常钟爱,一刻不能离开的,此次南巡,母亲竟然一定要朕和她同来南方,岂非这就是怪事?如此想来,可见得冥冥之中自有前缘定,无可逃遁的了。女儿此去,朕看来未必即至于伤身,将来或者再有重逢之日亦未可知。如今悲伤也是无益,不如丢开了,不再去想她吧。”
常仪哭道:“妾何尝不如此想呢,总是丢她不开,真是没法的。想女儿从小到大,何尝有一日离开妾身这里,每日侍奉我,有说有笑,何等热闹!如今冷冷清清,焉得不使人触目悲伤呀!至于女儿须然长大了要嫁人,原本是总要离开父母,不能长依膝下的。但是哪个人犹有可说这,事前还有一个预备的事,事后还有一个见面的日子。
现今这个事情,怎能说得了是个嫁人,简直比强盗劫了去还要凶。因为强盗虽凶,究竟还是人类呀!简直比急病而死还要惨因为急病而死,真真是天命以后倒不必牵肠挂肚了。如今生死不明,存亡莫卜,妾身如果一日在世,恐怕此心一日不得安宁!想从前在亳都的时候,有多多少少的名人贵族前来求亲,母后及帝和妾身等总不肯轻易答应他们,总想选一个十全十美的快婿,不料今朝竟失身于非人类!回想前此情景,岂不要令人痛苦死吗!女儿生长在深宫之中,虽然算不得锦衣玉食,也总算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