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陆府上下谁不知道,陆家大房的人把当家小姐得罪不浅,有谁会帮忙呢,所以任凭陆李氏大声嘶喊,也没有人理会她。
她不过是陆府一个寄居的人,养个儿子还不知道教养,不是让别人抓住错处吗?
沉香隔着门听到外面的动静,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进屋把这事儿给陆青禾说了。
陆青禾面色乌青,转头看着近来新糊的高丽纸,明亮的阳光斜斜的洒下来,她一言不发,微微仰着头,一半青丝落在阳光里泛着幽幽光泽,一半在阴影处,小小年纪,完美的面部弧线在光影里若隐若现,如同画中柔润的美人。
沉香悄悄的退了下去,在门口守着。
虽然如今三姑娘已经好了起来,可是却总是这样有些清冷起来了。
以前看着是个温和娴静的姑娘,如今淡漠中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陆青禾神色冷冷的走到临窗炕上坐下,纤细葱白的手指轻轻的拂过杏白轻纱罗裙,手指顺着炕沿细细磨砂,心中荒芜的苍凉着。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别人又怎么能骗过她,她身体如同流沙般感觉越来越虚弱,她自己能活多久自己最是清楚不过了。
她甚至尝尝在午后小憩时,想着自己还能活多久呢,能不能活到三十岁呢?
心里纷杂的想法乱七八糟搅在一起,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陆鸣凤此时并不知道三妹陆青禾的情况,正认真的听着梅煞禀告事情。
没错,的确是梅煞。梅煞在一个月前已经回到了陆府,并且莫名其妙的只记得自己了,这让陆鸣凤心情有些压抑,虽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只是一想到她那身破烂不堪的衣服,蓬头垢面的混在乞丐堆里。
她相信梅煞不是骗人的,她留下了梅煞,并且让她秘密为自己办事。
此时梅煞一身靛青色窄袖锦服,长发高高的束在头顶,用一顶紫金冠束起,看起来就是一个相貌清秀的翩翩佳公子。
就是说陆鸿没有道歉,还被他爹打晕了?
陆鸣凤听着梅煞的话,心头疑虑不解的坐到乌木祥云书桌旁,白嫩的纤纤玉指轻轻的扣着桌面。
梅煞再次重述了一遍,陆鸣凤突然打定了主意,站起身让梅煞附耳过来:“你找机会,倘若是陆鸿平安出了门,就卸他一条腿吧。”
梅煞眼中突然迸射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对陆鸣凤点头答应了。
陆鸣凤并不觉得梅煞的反应有何不妥,她是死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