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留一线?”陆李氏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面孔,“我不知道那么多的道理,我只知道,她打了我女儿,我女儿是主子,她只是个下人!”
陆李氏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冯嬷嬷不想搭理,从陆李氏身旁走了两步,李璧月正站在屋檐下。
她刚才见了陆春荷和芷兰打架斗嘴的泼皮样子,就知道这陆李氏怕也不是个好东西,果不其然,陆李氏拿足了泼皮悍妇的姿态,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她原本就在院子里站着,可是见了陆李氏那阵仗,担心牵扯到自己的头上来,便远远的躲了去,这时候见冯嬷嬷走过来,实在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李小姐。”冯嬷嬷喊了她一声,接着又道:“你应该是和大房姑娘一同来的吧?”
听这称呼的不同,李璧月心里跟明镜一样,她养在齐家,本就是被当成正经嫡小姐来养的,便是从她母亲李家来看,她也能称一声李小姐。
冯嬷嬷叫陆春荷只道大房姑娘,这话便是没有把陆春荷当成小姐来伺候,陆李氏才一直强调,她的女儿是主子,是小姐,可当家的嬷嬷管家却不认同,她便是强调多少遍,都是无用的。
冯嬷嬷也是觉得这李璧月的确有大家小姐的规范,所以敬她,这就唤她一声小姐了。
“不知嬷嬷想说什么?”
李璧月柔声问道。
冯嬷嬷双手交握垂在身前,“既然李小姐和大房姑娘是一同来的,可否告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她们两个打闹起来?”
冯嬷嬷说话是滴水不漏,陆李氏恨得牙痒痒却不好再开口,只大着眼睛瞪着芷兰。
李璧月知道,冯嬷嬷这是在问她证据,她是刚才唯一目睹了全过程的主子,她说的话很可能会被当成事实。
她心里清明,刚才在一旁已经看清楚,冯嬷嬷似乎想要保住芷兰,若是她照实说,芷兰的错就大了。
不过动手的是陆春荷,这事儿一边是亲戚,一边是主管府中大权的管家,哪边都不好得罪。
见李璧月在犹豫,冯嬷嬷笑道:“李小姐不必担心,这世上自有公道,您看到什么如实说便可。”
如实说?李璧月看着冯嬷嬷一副坦然磊落的样子,心中仔细寻思怎么说才好。
“哈哈,今儿可是见了稀奇事了,我出门一会儿,回来就听说主子和下人打架,哎哟,我还以为是听错了,又拎着那人问了一遍,幸好不是我的女儿,我就知道,我女儿哪里做得出这么粗俗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