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谢衣将信息按掉,又看了一眼黏在自己身边的元阮。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元阮黑漆漆的发顶,软乎乎的,跟她这个人一模一样。
“你不用担心,”秦谢衣小声道:“秦典和虞熙歌的事情,我会查清楚,你只需要注意你自己的安全。”
元阮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没有半点反应。
两人在客厅相顾无言,对坐一个通宵,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等秦谢衣被刺眼的阳光吵醒时,裹着元阮的小毛毯早就凉透了。
元阮离开了。
*
准确来说,元阮是回了一趟元家。
这次她是偷偷回去的,昨天发生了那样的实情,即便她再如何安慰自己自己的情况和虞熙歌不一样,她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先不说“夺舍”这样不应该存在于现代社会的词真实发生了,就是一想到原主说不定曾经对她莫名其妙的到来进行过激烈抗争,她就头皮发麻。
谁知道这具身体里还有多少原主的意识?
她之前对这个没太大概念,即便有,也没觉得多可怕,但一想到昨天看到的酒店惨状和那些狼藉,她就浑身发凉。
元阮到元家时,元父元母和元远元妧都去了公司,张姨哼着小调在厨房煲汤。
元阮远远看了一眼,垫着脚尖轻手轻脚的上了二楼,“咔哒”一声轻响,钻进了书房。
她来这里这么久,只在书房找到过原主的照片,虽然是小时候的照片,而且只有一张……
将房门反锁,元阮轻轻吐了口气,鼓足了勇气看向那面照片墙。
黑长直的元妧的臭屁少年元远,以及神情桀骜的原主。
元阮看了好几眼,伸出手想要碰一碰,然而指尖轻轻颤动,却始终不敢触碰到照片上去。
“呜汪!”
一声狗叫传来,元阮一个激灵,手指往前,真真实实的触碰到了照片。
她心里一惊,快速收回手。
照片是冰凉的,她也没有任何其他反应。
可能是,想多了吧。
元阮呼出一口气,拉开书房门,将在门口扒拉个不停的小黑抱起来。
她揪了揪不停在她怀里拱来拱去的小黑,表情宠溺:“你啊,可差点吓死我。”
小黑睁着两粒圆溜溜的漆黑狗眼,偏了偏头,欢快的叫道:“呜汪!”
然后在元阮脸上结结实实的舔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