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阮意识是恍惚的,好像在飘。
她记得自己被秦先生抱出了深坑地下室,塞进了挖掘机里,像在逃命,不知道过了多久,爆炸声响天震地,他们被气浪吹翻了几个跟头。
但元阮很稳,她拽着秦先生的衣服,被人牢牢护在怀里。
嗯……是秦先生的味道,就算在浓重的硝烟味里,她也能清楚的闻到秦先生身上清淡又安心的檀香松气。
记忆戛然而止。
元阮眉头差点拧出二十八个“几”字。
高级私人病房内,只有一个床位,微风,阳光,墙面雪白,床头花瓶里插着漂亮的金色郁金香。
她坐起身子,看着坐在自己病床边的陆行云,有些疑惑:“所以,是你不辞辛劳连滚带爬连夜赶路赶在炸弹爆炸前,将我们从地里挖出来的?”
陆行云点头:“对。”
他扬起自己一支打着石膏的胳膊:“我的手臂为你而断。”
元阮眉头皱得更深。
真的是因为太希望出现的人是秦先生了,所以才会将救自己的陆行云看成秦先生?
陆行云还在讲述自己怎么接到秦谢衣的电话来S国机场接人,明明是接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结果接到个人高马大的糙汉子,并且还发现要接的小姑娘被人绑走了。
元阮恍然。
是了。秦先生说过,国内有事,他走不开,已经给她安排了人接应。只是没想到这个接应的人竟然是夜色酒吧的老板,陆行云。
所以,秦先生真的没有来,是吗?
“多亏了你发的信号,真的。”陆行云拍了拍元阮的肩,“如果不是你的信号,我们也没这么快定位你的位置。”
元阮有些茫然:“但是,我定位的,是维尔集团啊……”
你们是怎么到元家的矿地上找到我们的?
陆行云:……
元阮没来得及深想,她看着身上空荡荡的病号服,手往胸口一摸,脸色巨变:“谁给我换的衣服!我衣服里的东西呢!”
“我。”
元阮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女人。
女人年纪看着不到三十,画着浓妆,黑长直平刘海,眼眸半阖冷光咧咧,一身干练的西装包裹出一具玲珑的身躯。
她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走到元阮床边。
元阮炸炸的毛忽然就顺了,她呐呐的看着女人,喉咙里发出讨好的呼噜声,乖巧喊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