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一眼认出妖刀，又能够看出王石身上的隐疾，眼前这个埋在了灰尘中的人绝不简单。
王石笑着说道：“若我佛万能，地狱早空。”
对于自己的病，王石比谁都清楚。就算禅宗有办法，也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是以他并不会为此心动。
那人嘴角上掠起了一丝笑容，说道：“地狱早空，恶魔皆在人间。要是地狱皆满，我佛才算是有能耐。”
王石笑道：“那你还不去人间降妖除魔？”
“我在降眼前你这个大妖魔。要是能把你降服了，抵得上降服千万的小妖魔了，那可是大功德一件，说不定我也就功德圆满了。”
“凭什么说我是妖魔？”王石依旧笑着问道。
“嘿嘿，我是佛，说你是妖魔，你就是妖魔。因为——我是佛啊！”那人嘲笑了两声，显得格外得意。
“原来佛是如此的佛。”王石好像有所领悟的样子，不由得点了点头。
“想我辈辛辛苦苦修百年千年未必成佛，你们这样的大妖魔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嘿嘿，还真是简单的很啊！原来成魔才是成佛的捷径啊！恨我不能早与你相逢，要不然我也舍了这身袈裟，跟你一块成魔，到时候一放刀我就是佛了，也就不需要在这里苦修如此多的岁月了。”
这样的歪理邪论实在是有意思，王石不由得微微眯眼，仔细向着那人打量。
光芒斜着照射进来，一面木墙形成的阴影恰好将那人给笼罩进去，只有几缕漏过的光照射在其身上，倒真的有几分得道高僧的味道。
那人面颊略有凹陷，使得颧骨凸出，接住了灰尘，一双长眉更是挂满了灰尘。双手交叉放在膝前，宽大的袈裟将身子完全盖住，却也能看得出此人应该颇高。要是洗净面容，面容再丰腴一些，应该是个颇为俊朗的青年。
瞧这样子，此人年纪跟王石应该相差不了多少。也不知道他到底从几岁开始就枯坐在这里了。
眼前这人，比之大风歌如何？
王石淡而一笑，说道：“要是世人皆先成魔，你可就不是佛了。还是我这样的人当魔，才能显得你佛高大些。”
那人大笑一声，表示十分认同，说道：“施主果真不愿放刀？禅宗虽然都是些不讲道理的佛，可也有不跟佛讲道理的佛，自然是可以去的。”
“禅宗如此有意思，我必定会去一看。”
那人收住了笑声，好似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不容易寻到你这么个大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