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平湖盛雪,天地一白。
一叶乌篷船,甲板已经磨的光滑,四周的黑漆也都斑驳不全,显示出岁月的悠长。船篷上落满了雪,隔开百步,就很难辨别出来了。
推开夏日荷叶般的雪,乌篷船缓缓地行进着。
如此天气,便是繁华的都城,都未必有人愿意出来,更别说来这里飘荡。有几个文人雅士,乘兴而来,却被冻的鼻青脸肿,便悻悻然回去了。
整片大湖,也就只有着一叶乌篷船,连只飞鸟划过的痕迹都没有。
王石喝了一壶热酒,顿时觉得浑身温暖许多,披上那厚重的皮袄,走了出去,立在甲板上,望着这千里雪湖。
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雪湖。白茫茫的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一芥子,清扫污浊,寂寥空旷,哪怕是脑满肠肥的人,也会消减诸多欲望,变得轻盈起来。
王石嘴角上露出了微笑,微微抬头,向着远山望去。
戏子立于山顶,望向米粒般的王石。
两个人不需要再说任何的话,那怕是根本看不清对方,对于彼此的心思也能全部猜中。
戏子如同一只白色大鸟,飞落而下。
王石喟叹一声,无法欣赏这里的景色,怕是一战之后这里再也没有半片雪,未免有些可惜。幸而这里也没什么人,不会伤及无辜。
并未到达极速,戏子只是飘飘然而来,身上的黑白气缭绕,宛如一场雾气,向四周扩散而去,触及水面便飞速的晕染开来。
已经逃了三个时辰,戏子追了上来,也就没有必要再穷尽心思躲避了,不如停下一战,或许还能争取些许时间。
王石轻点船头,乌篷船上的雪抖了一下,船便向后飘去。雪飞扬着,簌簌地落到了湖中。
刀尖在水中划过,荡起无数圈涟漪,惊散了准备冒冷出水呼吸几口空气的鱼。
手中黑之气凝聚,斜锋长钎出现,如同攻城弩箭般,突然破空!
如同飞燕掠水,王石一踏水面,飞跃而起,无距神隐发动,向着左侧偏移。
长钎与王石的面颊交错,擦起一道血痕,却未来得及流血,伤口就迅速愈合。
戏子神色微凛,在心中道:“扦针之术又进步了吗?是因为道名辰玄才进步这么快吗?你的天赋还真不是一般强悍!”
手中的黑白气聚拢,一根长钎凝聚,锋利的截面并不逊色于刀锋。戏子紧盯着王石,坠落而下。
速度看起来都不是太快的两人,在距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