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邪蹲坐石阶,见她出来,缓声道:“过来,我有话问你。”
苏漓若下了两个台阶,离他一步之距,席地而坐。
“丫头,你为何非要纠缠寒措氲?”非邪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苏漓若却果断截住道:“他不是寒措氲!”刚才一番痛哭,使她的声音干涸竭萎,宛如着耄耋老人之音。
“他即便不是寒措氲,也不是你的人…”非邪并没有恼怒,仍然平静如水,与之前在室内的暴怒,判若两人。
“他是!”苏漓若依然干脆决断,“胸口的那个剑痕,是几年前我亲手伤的。”
非邪微愣,脸色开始变化,沉声道:“丫头,你这是中邪了吗?”
“前辈是着魔了吧!”苏漓若一点都不相让,语气沙哑生硬。“天下人那么多,你偏要认定他作甚?”
“你这丫头,怎地如此可恶…”非邪沉叹,语重心长劝道:“即便七皇子不在,他仍是你的亡夫,你却要在我面前这般肆无忌惮心悦旁人?”
“他不是旁人,他是风玄煜。”相较非邪的耐心,苏漓若却有些生气,加重语气,声音愈发沉哑。“我的郎君,庄儿的爹,娘亲的煜儿。当然,也是你的七皇子…”
话未毕,俩人都怔住,半晌,同时出声质问道:“你说什么?他是谁?”
“你就不能把我的话听进去一点么?”
言罢,俩人又怔忡片刻,非邪率先开口,略带微颤,问道:“你说他是…”
“对,他是!”苏漓若声音还是那么果断其然,毫不给他回转的余地。
非邪瞪着一双浑浊眼睛,情绪一点点泛涌,似信非信,却掩饰不住激动。嘴角一直抽搐,手掌抖的厉害,许久,突然,仰头大笑,笑声惊悚而诡异,竟比哭嚎还难听。
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怪异声传入室内,阿元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呆了呆,猛地,想起什么,他撒腿就往外跑。
“你作甚?”阿辛一跃,拦住去路。
“姐姐…”阿元一脸惊吓,忧心忡忡。
“呆子!”阿辛一把拉住他,侧目瞥了一眼僵滞的寒措氲,又回目望了望门外。低声道:“这不是你我该插手的事!”
“可是…”阿元还想说什么,已被阿辛拉着往里走,打断他道:“你好好在这,便是帮她的忙,被你一搅和,反而越乱,那怪老头能饶你?”
阿元愣愣看着他,明亮的大眼睛已没了往日光彩。
苏漓若侧身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