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皇帝打了个哈欠,只觉一阵困意袭来,几乎睁不开眼角,顺口嗯了一声。
楚铮瞥视顾公公一眼,接过托盘,大步离开。
顾公公坦然着脸色,平静地扶着老皇帝侧身躺下,掖好被褥,双手伸进袖内,挺了挺身体,伫立床边。
大约半个时辰,沉睡的老皇帝倏然掀开被褥,欲睁眼却无力,他挣扎几下,脚使劲一蹬,便垂头一侧,顿时一动不动。
床边的顾公公漠然地注视着,双手仍插在袖口内,直到老皇帝气息全无,他才俯身盖好被褥,放下帐幔。
房梁上的人见状,掠影而去。
三天之后,柔然新帝登位,封号桓帝。
桓帝登位之日,且封后大典,昼国文茵郡主为后宫之首,赐拟婉后。
夜幕低垂,星辰闪耀。
桓帝卸下一身锦绣华服,换上便服,从前殿御书房出来,直奔后宫。
宫殿门口列站着两排侍女,一见桓帝,俯身行礼。
桓帝大手一挥,遣退了一众侍女,正要抬脚跨步,一道人影疾过,拦住他的去路。
四目相对,一个蹙眉不解,一个怒焰燃烧。
“怎么,生气了?”桓帝微微一笑,道:“你这气生的好没理由,我来后宫,跟我的王后共寝,难道你也耍吃醋?”
“为什么?”风玄璟冷声质问:“他已经没几天日子,你为何要下手?究竟是多此一举?还是你原本就心狠手辣,弑父篡位?”
桓帝一怔,遂苦笑道:“你居然跟踪我?”
“不然岂会知道你的狠毒!”风玄璟目光寒气逼人。
桓帝肃下脸,定定注视他,缓缓道:“我之所以狠毒是因为他动了惜瑶的念头...”
风玄璟这才想起当晚的对话,沉吟片刻,冷冷道:“是你将惜瑶作为筹码,欲跟他交换掌国玉印?”
“这是他起的歹意,要将惜瑶扣压他手里,然后才把真正的掌国玉印交给我。”桓帝深邃的眼神似乎有无尽的怨恨。
风玄璟的脑海浮现弃于密道的绸缎锦盒。
“这么多年,我对他的仇恨已经汹涌满腹,再也忍不下去了。”桓帝面无表情,淡声道:“从我娘亲到母后,他的手段残暴而冷血...”
似乎打开回忆的闸门,桓帝平静的脸庞,抽搐着,须臾,沉叹一声道:“后宫的嫔妃但凡繁衍子嗣的,一杯毒酒或赐绫,将年幼的皇子交给膝下无子的嫔妃抚养,如此便可杜绝母凭子贵,子荣母耀。”